许倾尘不想讲哀愁,不想诉苦痛。她在雨里,她只想在雨里。她的眼上,脸上和身上,全被雨水沾染。在又一滴雨落在唇上时,她笑了。
苏音在她面前,所以,这个笑容是给苏音的,谁都不许抢。当作回馈,苏音说:“老师,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。”
许倾尘笑容犹在,“去哪?”
苏音:“等我一下。”
然后,她跑出去了,许倾尘站着没动,视线定格在一处——
苏音的肩上。
等苏音拐到楼后面时,许倾尘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,没追到,也看不到了。
许倾尘将自己裹在大衣里,目光依然在搜寻,眉眼间的伤感变少。
眼睛是凉的,心是热的。
许倾尘是凉的,许倾尘是热的。凉与热分半。凉的一半是许倾尘,热的一半是等待苏音的许倾尘。
一半理性,一半感性。
这就是许倾尘,她一贯这样,永远给自己留有余地。
不像苏音,疯了就是疯了,半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,她真诚,热烈,张扬。在初秋的风刮得稍猛时,她声音肆意飞扬,“老师!”
许倾尘循声望去。
没有人。
五秒后,苏音从视野盲区的大楼拐过来,她单手骑车,左手拿着一支花,在骑到许倾尘面前时,她左脚蹬地,车稳稳停下。然后,她将花递给许倾尘,满脸笑意道:“老师,送给你。”
许倾尘低眼,忍不住笑了。她接下花,没说“谢谢”,而是说了声“干嘛”。
苏音目光坦诚,温柔满满当当盛在眼里,笑道:“我看见有老奶奶在卖花,下雨天她也不容易,想着照顾她生意,就买了一支。”
许倾尘挑眉。
沉默几秒。
这时,苏音手往后伸,拍拍后座,“老师,上车。”
许倾尘先看窄小的车座,再一脸怀疑地看向苏音,“你…行吗?”
苏音直拍胸脯,“放心吧,老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