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自信的她,一直不屑地盯着卑微的她,像在盯一个废物,一个蠢货。
后来,梦醒了。
许倾尘睁开眼的那一秒,没哭,也没疯,她异常冷静地坐起来,给助理打电话说:“叔,我想再看我爸最后一眼。”
助理犹豫了,“倾尘,还是别去了。”
许倾尘态度坚决,“我要去,因为…我还有句话没来得及跟他讲。”
助理不再劝,将殡仪馆位置发给许倾尘了。
许倾尘走出医院,在去殡仪馆前,她给苏音打了一通电话。这是她身体里那片卑微的灵魂,最后一次出现。可惜,电话没打通。
许倾尘撂了电话,重新将苏音拉进黑名单,没有半点犹豫。
先杀死自我,再重塑自我。
只有自己,才能掌控自己。
这场意外,让经受到巨大刺激的许倾尘彻底清醒了。
没有什么是扛不过来的,人生有许多事可以做,不必太执着于小情小爱。
爱有什么用?
除了把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还给她带来了什么?
“爱”这个字,如今在许倾尘心中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,她不会再变成废物,变成蠢货了。
这会儿,许倾尘坐在车里,她腿上堆着残破的老照片,这些照片都脏了,是被鲜血染脏的。
许清词坐在许倾尘身边,惆怅道:“那个盒子,爸从来不让任何人碰,我原本以为里面装着什么秘密文件,没想到竟然全都是关于你和陶阿姨。”
许倾尘突然泪目了。
坐在前排的许清词的妈妈突然开口说:“倾尘,你知道当初伟义为什么娶了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