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,这声音中传递的所有情绪,只为她,全部为她。
但现在,不是了。
对许倾尘来说,苏音已经成为芸芸众生中无关紧要的一个了。
许倾尘的声音不属于她,许倾尘这个人,也不属于她了。
许倾尘下车了。
她踩着细高跟,穿风情长裙,微一勾唇,礼貌地朝男人点头道别,再微一扭腰,留给别人一个高贵又冷艳的背影。
许倾尘转身那两秒,余光曾短暂地落在苏音身上,不过,她没急切地移开,也没眷恋地停留。
苏音并没有被特殊对待。
许倾尘通透冷静地看见了她,再通透冷静地经过了她。
苏音清楚看见许倾尘藏在眼镜之后的眼睛里,除了深深的厌世感之外,又多出一股子薄寒冷寂的清绝。她的目光一旦落在人身上,便会一寸寸凉下来,让人不敢直视。
苏音低了头。
她长这么大,还从来没有怕过什么,但这一眼,她怕了。
明明眼前的人就是许倾尘,她们拥抱过,亲吻过,她们亲密无间过,但苏音就是不敢再靠近她了。
苏音还是苏音。
许倾尘却不是许倾尘了。
男人把车开走后,四周变黑了,苏音看不见许倾尘了,她慌了,她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。
“许倾尘!”苏音喊道。
苏音的声音足够大,足够许倾尘听见,但许倾尘没给她任何回应,她的红唇抿出冷淡的线条,满脸绝情的信号。她清冷如冰,高贵地行走在夜色里。
就那一秒钟,苏音突然想起了当年在码头,那个老人家对她说的话——
长于春梦几多时,散似秋云无觅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