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恐怕不是琴谱，前辈也非超皇入帝吧？”李念突然道。

他不太擅长琴，比不上惠夫人那位琴法大家，但手里是不是琴谱，他一眼能够认出来。

疯子一跺脚：“我说是就是，别问那么多，你记下来，然后烧掉喽。”

“好好，我背。”李念轻笑。

超皇入帝？

玄王圣君可不会给帝境面子，赏风宴上那么多东域大帝，没见玄王出门迎谁。

即使疯子手持龙令，背景不俗，也不够玄王正色对待，因为双方的层面完全不是一个量。

然而，玄王对疯子的忌惮，李念真切看在眼里。

为什么？

因为疯子的实力，本就足够威胁到一位圣君神裔。

其实李念都懂，看破不说破，他甚至还装傻。

他要和疯子之间留一片空间，这样对双方都好。

必要的时候装傻，人才能活得更长久。

“你小子。”疯子摇头一笑，知道李念其实早就看穿了一切。

李念处世的聪慧，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更聪明。

疯子轻叹，一个小小道妙境，为了本圣法，敢从数位帝境和几百名人皇的口中夺食，如此胆魄和疯狂，上界从古至今，恐怕也找不出来另一个。

疯子发过誓，永远不会再使用家族功法，但是，能够把家族视为珍宝的圣法，传给李念一个外人，他突然间觉得也是一件很快慰的事。

也许某一天，李念能替疯子多杀几个“家族之人”呢。

“前辈，谢谢你。”李念握紧圣法，他清楚这本书的贵重，这是云山圣宫的未来。

“少给我讲感情，赶紧去翻山，我要亲眼看着你翻过它，快去。”疯子故作怒色，抬脚驱赶一般把李念踹向高耸的绝壁。

如果可以，他还想和这年轻人再多走一段路，然而，老天连一丁点可怜的陌路温情，都不会留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