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她走到旁边,在木桶中洗净双手,也向山上行去。
罗冠听到了,身后的脚步声,忍不住皱眉——便是看了两眼,不至于不依不饶吧?
再说,我便是不想看到,也很困难,好吧?
但她似乎并无,上前理论的意思,罗冠也就不再理会。
很快,采霞台到了。
如此雅致的名字,或与道家修行有关,罗冠本以为会看到,身穿法袍手持拂尘,面容威严而清矍的国师大人,面朝东方采食朝霞,周身有云雾缭绕,气场磅礴——
可现实是,一片烟火气!
有烟又有火,称之烟火。
只见几块青砖,被随意堆砌成灶台,上面架了一片铁锅,如今柴在锅下烧,油在锅中冒,拿起一根切好的面条,一拉一扯丢里面,“滋啦啦”几声过去就成了,一根金黄灿灿的油条。
国师没穿道袍,一身粗布短衣,趿拉着黑布鞋,此时抬头露出一张油汪汪的脸,眉头轻皱,“你怎么来了?”
罗冠暗付,莫非走错地方,今不是你们让我来的?可转念想到什么,回身看去。
白衣女子神情平静,“闻到师兄你炸的油条香味,正好有点饿了。”看向罗冠,“吃了吗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那就一起吃点吧。”
等坐下,油条拿手里,面前摆上一碗豆浆时,罗冠都还没回神。
这是什么操作?
敢在角羊观里,当众支锅炸油条,还没被暴打一顿丢出去的,应该只有国师本人吧?
且不说,五品丹道宗师,为何会有这爱好,也不说之前没听人提及,国师还有个,这么漂亮的师妹……咱现在,是吃饭的时候吗?是不是,哪里不对劲?
事实上,如今觉得不对劲的,不止罗冠一个,国师大人也困惑的紧。
师妹速来喜静,厌恶油腻吃食,往日别说来采霞台,陪他吃早饭了,便是闻到油炸味道,都要皱眉头转身便走。
所以,今是奔这小子来的?
国师看看师妹,再看看罗冠,突然眼底一喜,接着又面露犹豫。
可最终,一口咬断油条,喝了半碗豆浆,起身道:“广丰之事,便就此为止吧。”
大步下了采霞台,消失不见。
罗冠:……
说好的,让我登门自辩呢?本以为,今日要闹腾一场,这就完了?
看看手里油条豆浆,再看对面慢斯条理,吃一口皱一下眉的白衣大姑娘,罗冠觉得今这事实在古怪。
算了,管这许多干嘛,既然麻烦解决了,还是赶紧走人。
毕竟……豆浆竟是咸的,而这油条也炸忒老了点,不如回去吃父亲捎来的白饼。
“等一下。”白衣姑娘开口,眼眸明亮有神,落在他脸上,“元夕大客卿,见了我这个会长,怎不打个招呼?”
罗冠皱眉,“姑娘叫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