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角羊观,采霞台。
国师神情凝重,“这樊岳,跨入仙途境后,实力竟如此恐怖!”他欲言又止,“师妹……”
南离一袭白裙,略微沉默,道:“此战走势,我感知不到,似有无形之力将其遮掩。”
她深吸口气,“但我相信,罗冠他绝不会败!”
……
钟宅。
棺木仍摆在正殿,钟情一身孝服,跪地呢喃。
“爹,樊岳出手了。”
“今天,罗冠一定会死。”
“女儿将拿他的人头,慰藉您在天之灵……您终于,可以安息了!”
孟家。
被一番折辱,颜面扫地的众人,此时咬牙切齿。
罗冠啊罗冠,让你再嚣张跋扈,目中无人!
今日,看你怎么死!
吴家。
吴斗海冲到院中,仰天大笑。
“二弟、凡儿,若你们在天有灵,便睁眼看看吧!”
“罗冠他,死期已至!”
“我吴家,不会就此败落,待百云宗崛起,吴家也将彻底兴旺。”
他咬牙切齿,满脸怨毒,“到时,我将亲赴江宁,把他整个罗家,全部屠杀殆尽!”
“为你们报仇雪恨!”
……
事实上,不止帝都的大人物们,正关注着西山。
一些众人不知道的角落里,如今也有人睁开眼。
帝都以南三十里,入京前最后一座驿站,昨日来了个落魄道人,蓬头垢面一身道袍满是油污。似是喝醉了酒,倒在路旁草窝子里,已睡了一日一夜。
驿丞靠着柜台,努了努嘴,“就这种醉鬼,要在隆冬时节,早冻成了一具尸体。”
“去,把他轰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,驿丞使劲揉了揉眼,却已找不到道人身影,青天白日里竟冒出一身冷汗。
房顶上,老道人弹开两块眼屎,先仰头喝了口酒,这才睡眼惺忪看向帝都,嘴里嘀咕着,“睡觉这玩意,也不顶饿啊……院长大人,不如就请您出了这最后一剑,老道我也好敞开胃口吃他一个痛快,岂不妙哉?”
帝都北向五十里,有片乱葬岗,多是穷苦人家或横死无人认领之辈,被草草埋在这里。
此时,一只半腐的手掌,从泥土中钻出来,抓住旁边垂落的树枝,整个人坐了起来。
可在这过程中,伴随着“滋啦”声响,自这树枝开始,整个大树以肉眼可见速度枯死,表面焦黑一片,似被大火焚烧。
一阵风,垂落无数枯黑焦叶,穿过枯叶间缝隙,只见这具腐尸耷拉着一颗脱落的眼珠,正直勾勾的看向帝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