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来的这么快?”

“因为我就知道。”

在她问题问出来的这一刻,仿佛点燃了炸药一样,五条悟猛地吸了一口气,他在那一瞬间猛然拔高了音调,但是又硬生生的忍下来了,他双手抱臂,压着一点火气垂眸看着正抬着脸仰视他的少女。

其实他是故意站着让她那样有点吃力地抬头的,但真这样做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感到开心,所以没说两句话,即便现在他还生气,他还是立刻抬脚把旁边的椅子勾过来,坐了下来,坐在她床边,和她平视了,而后,他呼出一口气,抬手扶住额头,鼓了下腮帮,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和她说话:

“我就猜到了你会做点什么,所以我特地立了两个结界,只要有人一进来我就会知道,但我不跟你讲,我就怕你知道了反而还跟他出去了,因为我就知道,你肯定憋着什么,越冷静的人越容易发疯,杰就是这样,你也这样,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干什么我想都不敢想的事。”

大概是很后怕,所以他越说越生气了,但某种程度上,他又因为他料到了穗波凉子一部分的行为而感到庆幸甚至高兴,所以那怒火虽然来势汹汹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,而承受他的那点脾气的穗波凉子则一点没被影响,在这种情况下还理智地抓住了他话中的细节:“所以,悟是故意走的。”

“差不多,不过任务是真的,我要不走远杰肯定不来,我还以为我能赶得上。”白发少年说着,下意识扫过穗波凉子的肩膀,但那里已经经过了家入硝子的治疗,再加上她穿了病号服,所以他的六眼除了那上面还残留的一点硝子的咒力外什么也没看见,他撇撇嘴,“早知道这样,我才不去四国,我没想到你这样。”

说完,他又觉得有点不对,抿起嘴唇,垂眸,似乎陷入了纠结的沉思,而后,他抬起眼睑,那白色的,雪一样的睫毛轻轻颤动,这时候,他刚刚还气势汹汹含着一点火气的语气骤然弱了下来,穗波凉子竟然在那些话里听见了一点很不应该出现在他口中的悔意:

“早是知道你会这样,我后悔去找你了,如果我不去找你,起码你还愿意活着。”

“不。”

穗波凉子连忙否定了他的猜想,甚至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,动作稍微有点大了,牵动了连着她手臂上血管的输液器,五条悟赶忙伸手扶了一下它,确定没把手臂上的滞留针扯出来,而此时,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穗波凉子还在和他解释,“总有知道的时候的。这样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