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袈裟的夏油杰正站在那里。

好像是突然出现,又好像是站了一会儿才等到她的回望,穗波凉子并不确定,也没法再推测,只注意到他身边没有熟悉的其他人,以此推断他是独身前来。

但她并不知道他为何而来,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,但隔着车流,她也无法询问,大约也是不能也不想问的。

他并没有向她招手,她也没有动,像是真纯粹地偶遇似的,就只是沉默地隔着车流对视了一会儿,在这时刻,穗波凉子发现自己的心很平,即便翕动嘴唇,最终似乎除了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以外也无话可说,然而说看他像路人也未免太假,毕竟此时她仍然会感到很莫名地怅惘。

但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。

这时候,红绿灯由红转绿,车流停息,路两端的人群开始动,夏油杰的身影被人群淹没遮挡,很快无了影踪,有人在这时候拍上了穗波凉子的肩膀,她诧异地回头,对上她朋友们的笑脸,她们问她在发什么呆,在这里站着冷不冷?她摇摇头说不冷,即便脸都快被风吹僵,最终只用很平常的语气说见到了一个故人。

‘故人’听上去像是个很模棱两可的词,然而除了这个词外,穗波凉子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另一个词来形容他,所以只好这样说。

朋友们自然想追问,然而,这时候,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了许多白色的细片。

穗波凉子抬起眼,看向被云遮蔽,然而夕阳还隐约透过云层洒出些霞光的天。

“下雪了!”朋友们惊叹。

“下雪了。”穗波凉子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