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瑟隔着铁栅栏望着他,“不,我只是来看你的。”
褚离歌冷笑一声,别过目,不屑再看他。
褚瑟垂下头,轻轻叹了一口气道:“宣妃娘娘临去前,特地嘱托让我好生照拂你,可如今看着你这个样子,我当真不知何为照拂,是让你有尊严地伏法死去,还是要罔顾律法留你一条性命。”
“母妃才不会开口向你求这些无用之事。”褚离歌看着狱中那仅有的一格窗,又透过那小小的空间看向外面的阳光,“我如今这个境地,如何生、如何死,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,我已经是失败的人了。”
褚瑟皱了皱眉,“你以为宣妃娘娘是这般想你的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褚离歌收回目光,又看向褚瑟,“三弟啊,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来便活得比你肆意快活?”
褚瑟目光一怔。
褚离歌叹笑道:“你可知,我年少时便爱着扶欢,我那时答应了她,也答应了我自己,此生定要娶她为妻,可生生拆散了我们的,便是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母妃……她将扶欢视作棋子,让她去做了很多再无回头路的事,我眼睁睁看着她将扶欢推入深渊,眼睁睁看着她亲手斩断我与扶欢之间的任何可能,只因她以为男儿不该为情爱所困,只因她认定了扶欢于我而言便是祸害,只因她为我选中了张晚河为妻……”
说到此处,褚离歌只能苦闷地摇了摇头,似在自嘲,“三弟啊,有时候我当真羡慕你和赵临鸢,至少你们两情相悦,至少你能得到昭妃的成全……”
褚瑟若有所思,问了一句:“你怨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