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是真伤心真绝望,是替自己唯一的嫡女难受,感觉没了指望,眼神都透着一股心灰意懒,当初老太太越过大房二房的众多小姐,把这门顶好的婚事指给她女儿时,她有多骄傲多高兴,现在就有多失望,多难过。
连带着,自家老爷也开始被人穿小鞋。
两年前定下东元侯这个亲家后,老爷哪怕只是一介六品小官,上司也待他极好,同僚之间处处照应,甚至连宰相都同他说过几句话,有时去参加个友人聚会,别人也高看他,都知道他未来女婿是东元侯世子,文武双全,实权在握,是京城权贵里最出息的儿郎,再没有比他还出色的男人,将来只怕要有大造化。
一个个的都对老爷巴结起来。
现在境遇反了过来。
自东元侯一家下了大牢,再到东元侯世子被判死刑,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里,那些人已然变了一副嘴脸,老爷最近两天上完值就回来,没再外面逗留过哪怕一刻钟。
他说那些人看他都像看瘟疫,丝毫不给面子,一个个躲得飞快。
说到底,自家国公府名头也不好使了,空有爵位没有实权,锦绣在外败絮其中。
一想到这些,妇人就哭得越发伤心,只觉得天下间权贵官僚人家那么多,只自家可怜极了。
虞怜拍拍她的背,轻声哄:“娘别哭了,仔细些身子,哭坏了等爹回来会心疼。”
妇人哭久了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,就不停抽泣打嗝,虞怜吩咐丫头去添茶水过来,一碗温水灌下去,才好上些许。
她等人冷静下来了,才慢慢说:“嫁人的事不着急,船到桥头自然直,娘就不必太过忧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