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院子里,抬头看着天上明月,有些人像天上明月一样高高挂着,即便零落成泥,也不过暂时被乌云遮了光芒,内里还透着光,总是温暖的。
他不太一样,他是地里的老鼠,还被关在一个洞里,哪儿也去不得。
赵寡妇在身后喊了儿子几声没得到回应,心里满是不解和苍凉,她虽不明,却也知道,儿子对自己的隔阂越发的大了,可她也不明白,在她心里她儿子是最好的,她想把什么都给他,也怕外人伤害利用他,这有错吗?
那家人真有这样好?哪有人对自己是无缘无故的好?他们家穷成这样了,也没身份没背景,除了个儿子拿的出手,她不知道别人还能图什么?
这一晚上,华天曲自己什么都没吃,给她娘抓了一小捧米熬粥,大夫说若要养好身体,必须吃些精细米粮,若有条件还得熬点肉汤鸡蛋喝。
家里没米了,这一陶罐米还是恩人家里拿来的,他煮之前称了称重量,准备按着市价从自己束脩里扣。
想起去给娘看病花的银子,不由得苦笑。他就算给恩人家当一年先生恐怕都还不完。
院子外传来车马声,三个孩子都兴奋地跑出去迎接爹,虞怜也出去给公爹开了门,新建好的房子院门宽敞,垫上一块木板就能驾车进来,停好车子后,把马解了套拴在大树的树干上,让它自个儿吃草。
双胞胎抱住爹爹说话一会儿,被华詹指着去给马喂草喂水,两人心里挺不乐意的,想叫果儿去喂马,但嫂嫂看过来一眼,两人就老实了。
嫂嫂说了,要爱护妹妹,不能欺负妹妹。以前他们没这么老实听话,但现在心里有了盼头,怕嫂嫂不给他们罐头吃!
想起这茬儿,两人就争先恐后跟爹说了:“嫂嫂说要做水果罐头给我们吃!”
虞怜:“……清醒点,不是专门做给你们吃,是家里的营生,你们表现好了,能偶尔吃上一罐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