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那双眸子,没有变过一丝一毫,同那时一样。
美极。
他眸色一深再深,静静低头望她……少顷,一声极低的叹息终于从他嗓子里溢出来,几乎不可闻见,旁人亦无从察觉他逐渐软化的心。
虞怜却听见了。
她的情绪像是忽而决堤,在男人指尖微凉掌心却温热的大手抚上她脸颊,轻轻为她拭泪时,猛地扑进他怀中。
终是大哭出声。
华极浑身僵硬,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宣泄着压抑了数年的情绪,任由这着满了委屈、惶恐、喜悦的泪水将他胸前衣衫浸湿,一点一点将他心脏染上异样的色彩。
他浑身发硬,大手垂落在身侧下意识抬起,指尖微微蜷动。这是第一次,记忆中的女人同他这般接近,无论是前一世的分道扬镳还是这一世的峰回路转,他们都仅见过一面,那便是她在他下狱后,跑到牢中隔着阑干大门,对他极尽刻薄,极尽羞辱,咒骂他为何不去死,为何要连累他人。
他未置一语,任由她发疯,疯够了也便走了。
后来她在牢中所语,传了出去,皇帝如愿借由她的手又羞辱了他一道……
思及此,原本抬起欲安抚她后背的手,紧了紧又垂落下去。
她仍在哭泣,哭够了便仰起头,委屈巴巴地瞧他:“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……”语带控诉,鼻音极重,惹人心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