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炽从段延亭挑起脖子上的纳戒时,就一直维持着微微扬起下巴的举动,双眼一眨不眨地锁定在他的脸上。这样的姿态倒颇有些任人采撷的意味,更因水上的热气氤氲,将两人的眼眸都浸润得湿润柔软了几分。
“师兄离开得可真久。”段延亭看着燕炽身上的伤疤,垂下眼帘遮掩情绪:“师兄不告诉我这些,是怕我担心愧疚?”
燕炽显然不那么会说谎,只含糊道:“没想那么多。”
“没想那么多。”段延亭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,而后话锋一转:“可我这段时日想了许多……师兄,没有想过我吗?”
燕炽嘴唇动了动,却像是被段延亭蛊惑了一般,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哦,师兄看来已经给出了答案呢。”
说这话时,段延亭的视线从燕炽的脸上不断下移,最后目光停顿在某处,露出了古怪又揶揄的笑容,继而又重新看向燕炽的脸,在燕炽炙热的目光下将腰间的束带轻轻扯开,然后推着燕炽的肩膀示意他往浴桶的另一边靠,直至留下了可供一人进入的空隙后才作罢。
燕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,只是一眨不眨地任由他动作。
锁骨上纳戒的戒面蒙上雾气,有水珠形成,缓缓滑落,留下清晰的水渍。
燕炽原本拿在手里用于遮挡的衣物早已被段延亭扔到了一边,段延亭的呼吸也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近,直至两人的呼吸纠缠,他才听到段延亭道:“师兄不阻止我吗?”
无声的静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,很快被燕炽沙哑滞涩的声音打破。
“……我不想阻止。”
燕炽的眼睛被雾气熏得湿漉漉的,倒影出段延亭笑得意味深长的脸,然后眼眸一沉,犹如传闻中的鲛人一般从水中向上跃出,伸出手将段延亭拖进了水中。
“哗啦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