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该死…该死!”
阿沅骤然暴怒,双眸赤红一片,指尖已然触到僧人跃动的心脏,却停住了。
年轻的僧人脸上几乎没有血色,他合上了双眼,似乎在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。
她死死盯着僧人的面庞,双眸几欲滴出血来,嵌入僧人胸膛的手微微颤抖着,齿间刮破下唇,舌尖属于自己的铁锈味弥漫才叫她堪堪稳住最后一丝理智。
她何尝不知道这妖僧是何意思?
琯琯确为厉鬼,管你大鬼小鬼一旦化作了厉鬼便没有回头路。季陵、薛时雨摆下弑神阵誓要除了琯琯也是这个道理。
这也是天底下都默认的道理。
可是……
可是……
“你说,这天下这么大,怎么就容不下妖呢?”
年轻的僧人眉心一颤,一滴滚烫的落在他眉心,他似被灼伤了一般,豁然睁开。
女子低喃着,破碎的声线很快随风飘散,那片刻的脆弱恍若一场错觉。年轻的僧人看不见,目之所见俱是一片虚空,女子不再言语他也便不知她在何处。
唯有落在他心门处的手叫他知道,她还在身侧。
只是围绕身侧的杀气……淡了不少。
就在他疑心女子不再说话时,女子终于又开口了,然而她才模糊的吐出一个音节,僧人忽然摁住阿沅的后脑勺,将她摁在胸膛前,阿沅愕然之间环抱着她一个翻身,一道寒光一闪而过,僧人护着她的胳膊被刮破,飞血溅在阿沅的面颊上!
阿沅骤然抬眸,对上一双暗夜中闪着绿光的双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