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沅小心觑着二皇子玉宵的神情,他居然……不生气?
都说二皇子爱书如命,性情也阴晴不定,阿沅听公公说过二皇子最宝贵他的书房,里头都是绝世的孤本,任何人不得踏足,就连玉陶公主也是禁止的,这绝世的孤本就这么被毁了,居然不生气?
他就……就这么喜欢猫么???
阿沅心中腹诽着,玉宵抬眸看她:“有事?”
阿沅登时如炸毛的猫,惊了一跳,连忙抱着怀里的孤本和猫忙不迭道:“奴婢这就退下!”
一面说着,一面狼狈的躬身后退,还被门槛绊了下踉跄着,玉宵指笔的手一紧,阿沅胜在年轻灵活,居然抱着怀中的七七八八,纤细的腰身好像蒲柳枝一样坚韧又脆弱,在空中荡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还能稳定身形,讪笑着从门前退了出去,转身之际流了一身的汗。
玉宵沉默的盯着,直到瞧不见人了,倏然笑出了声。
手中狼毫落下,他哪里在批什么奏折,泛黄的宣纸上是一身形窈窕的少女盘腿整理着一地折子。乌黑的发盘成一个发髻,其上是一颗小小的发旋。猫儿咬着她的裙摆玩儿。
玉宵盯了一会儿,忽然生出闷气,将宣纸揉成一团丢了下去。
夜很长,年轻的未来君王通宵达旦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,直到朝阳的第一抹日辉落在窗棱上,玉宵才合上了最后一只折子。
他抻了抻僵直的腰,视线忽然毫无预兆落在地上醒目的、皱巴巴的纸团上。
他定睛看了一会儿,走下案桌拾起,将皱巴巴的纸团抚平,纸团上少女寥寥几笔形态可掬,只露出个圆圆的脑袋和小小的发旋,还不如少女裙摆旁的小猫画的精致,玉宵却盯着那寥寥几笔看了许久,耳边忽然回响起早些时候玉陶同他说的话:
“二哥从未胜过玉陶的气,真是稀奇,阔别多日,兄长可是想明白了?”
“二哥没有生你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