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陶盯着她冷冷一笑,转身离开,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,缓缓转过身,露出黑色披风下皮毛光滑雪白的围脖。玉陶向来体弱多病,三伏天穿狐貂都不稀奇。
此刻她抚摸着脖颈处那水油光亮的皮毛,那皮毛同一般狐裘的毛还不太一样,银色中带着浅浅的灰,其上还镶嵌着两颗绿油油似珠宝的配饰,这次她没再多嘴说什么,只是盯着角落的少女,嘴角勾着恶劣的笑。
果然,少女看到的一瞬间猛地扑上前,双手抓着囚笼,力气之大,指骨泛白,手背浮起细细的青筋。因脸颊瘦削了下来,一双猫瞳显得尤其大,猫瞳血红一片,每根红丝都触目惊心。她死死瞪着玉陶脖颈的围脖,盛怒之下失了声,只有喉头泄出的犹如小兽般的呜咽声。
脑子里错杂的鼓点太吵,她是没听到玉陶都说了什么骂了什么,她也不在意,但是她看的见,那是她日日夜夜精心照顾的小猫,每一根毛发她都细细的梳过,她怎能……认不出呢?
她怎么会认不出呢?
她一下又一下拍打的囚笼,一下又一下手心通红,木刺扎入皮肉里,她死死地瞪着玉陶,一双血红色的猫瞳几乎要流出血泪来。
此刻玉陶才觉得终于吐出一直憋闷在胸口的郁气,她笑着,扬长而去。
阿沅死死盯着她,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片衣角才缓缓的、颓然的滑坐在地,双手掩面,像濒死的小兽掩面大哭。
次日,又来了新客。
这些时日阿沅几乎都处在朦胧的阴暗之中,视力下降了,听力却精进了不少。玉宵似乎是听到了玉陶来的消息匆匆而来,然而在踏入牢房时脚步又变得缓慢,似是漫不经心。阿沅自然不知,却听得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