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算再爱屋及乌,不还是连阿姐死前想见他的愿望都不肯应允。

就算有苦衷,他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天大的苦衷。

莫不是有人用线封住了萧濯的嘴,不让他说么?

江照雪讽刺地想,同床共枕这么些年,最后萧濯还要防着他,自以为自己扛起一切。

说不定在他死后,萧濯演那些深情戏码时,演到就连自己都感动了,便觉得这是爱。

“阿雪,这些事其实我都可以解释。”萧濯觉着胸口又开始疼起来。

“解释?意思是我误会了你,不是你的错——”江照雪讥诮一笑,“那是我的错?”

他说完,又微微颔首,“的确是我的错,我错就错在,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爱上你。”

萧濯被他一通话下来,刺的五脏六腑都是痛的,就连呼吸都颤抖起来。

暴躁狠厉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,却偏偏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发泄出来。

“阿雪,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么?”他忍耐着内心繁杂的思绪,沉沉开口。

江照雪掀了掀皮,侧脸锋利而凉薄,“若你不想听,大可下旨让我再不得入宫,瞧不见我,自然便不用受这种罪。”

顿了顿,又转头凑近萧濯耳边,一字一句,冰冷至极,“就像前世那样。”

萧濯:“……”

江照雪说完,也不在意对方会是何等神情,兀自抬步穿过长廊,朝东宫外走去。

哪怕他听见身后宫人惊呼‘殿下晕倒’的声音,也不曾有半分停顿。

其实他并不爱计较往日恩怨,哪怕他言语刻薄,这些年与他相熟的人都知晓,他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