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雪。”身后之人贴着他耳尖,哑声道,“我从前竟不知,你与他能有这么多话说。”
屋中未点灯,除却一张桌子,一张床,干净得再无任何东西。
“萧濯,佛门重地,注意分寸。”江照雪侧过脸,冷声道。
滚躺的指腹抚上他的下颔,反复流连,“不在佛门,便可准我放肆么?”
江照雪转身,挣开他的禁锢,黑眸冷冽如寒潭,讥诮如旧,“若不在佛门,岂会对一条偷听的野狗仁慈?”
“……”
萧濯被他戳中心事,喉头艰涩,“我怕他占你便宜。”
“陛下,这是臣听过,最好笑的笑话。”江照雪走到桌边坐下,执起茶壶倒茶,正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又被萧濯抓住了手。
“做什么?”他抬眼,眸光清寒。
“这茶太凉,你喝不得。”萧濯松开他的手,从怀里摸出一个水壶,重新拿起一个杯子,倒给他,低声道,“热的姜茶,能驱寒。”
江照雪面色不变,接过,指腹感受着杯壁上传来的热气,这才放心低头饮了一口。
“既然陛下这么关心臣下,正好云有行也受了凉,我一个人喝不了这么多,剩余地给他。”他淡淡道。
“云有行那皮糙肉厚的劲,喝什么姜茶……”萧濯咬牙切齿,又接收到他扫来的冷刀,霎时气焰全无,低着头不情不愿应了声,“知道了。”
江照雪不再理会他,低头自顾自喝着姜茶,可萧濯哪里待得住,忍不住又想与他搭话,却被推门的动静打断。
“大人,热水打好——”无杳抬头看见屋中多出的人,还未迈进门槛的一只脚僵在原地,“陛下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