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以不顾一切爱一人,可再爱,他亦无法允许自己委曲求全。

哪怕没有那场禁足,他本来也打算等雪停了就离开。

“在想什么?”萧濯温热的胸膛贴上他削薄的脊背。

见他不搭理,又只好添了一句,“阿雪,该用膳了。”

帝王的午膳格外丰盛,江照雪落座后,随意扫了一眼,入眼皆是合他口味的清淡小菜。

“阿雪,我们已许久不曾这样用膳了。”萧濯唇角勾着笑意,望向他时,深邃眸中缱绻爱意似要盈满眼眶。

江照雪曾经最喜欢他这双眼睛,尤其在榻上失控之时,最深情。

“半年前不是吃过一次么?”他淡淡道,执箸正欲夹菜,一块鱼肉已放进他碗中。

他顿了顿,到底没像半年之前那般置之不理,咬了一小口咽下。

入口即化,不愧是御膳房资历最深的厨子。

“阿雪,半年已经很久了。”萧濯无奈苦笑,自己不曾动过碗里的饭,倒是一个劲给他夹菜。

“多吃些,都是你喜欢的菜。”

江照雪并不关心他饿不饿,吃得差不多了,便放下筷子,淡声开口:“北蛮王一旦入了诏狱,想要出来便再无可能,明日西北军回京,不会太太平。”

一侧侍候的宫人连忙上前奉茶。

江照雪接过,浅嘬一口,清苦自舌尖蔓延,不由眸光微顿。

竟也是他一贯喝的绿茶,也是宫中连宫人都不屑喝的粗茶。

以前萧濯为了昭示对他的恩宠,巫山殿中不论吃食还是旁的,都只管用最贵最稀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