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地薄冰,冰熊寒气如鱼得水,如臂使指。
他真的慌了,“快来救我!我什么都没说!快来救我!”
这声音在楚凡听来,十分清脆悦耳。他停下脚步,环顾四周,等人上来行侠仗义。
他等了许久,半点异动都没有。反是灰衣,借着几个呼吸的磨蹭,快到擂台边缘。
楚凡嘴里嘟囔着,“你不仗义,我给你时间求救,你却用来和我拖延。”
他滑步靠近灰衣。将其他中短剑砸下。
灰衣惊慌失措,口不择言,“不是我骗你,是他们抛弃我。从我暴露时,他们就舍弃我了。我只是个弃子,你饶了我吧。”
没了短剑,多了无休止的冰冻,自身灵力消耗过多,后继乏力。
这些绝望的种子,慢慢生根发芽,在他内心野蛮生长。
楚凡饶有兴致地挡在灰衣面前,“如此说,你承认是暗影楼的人啦?”
他仰着脸,看着身手不俗的剑客。
灰衣快哭了,“是,是,我承认。只要你放了我,我什么都认的。”
随着灵力耗尽,冰冻逐渐加深,已超过腰腹,再过一会儿,说不定淹没头顶。
想到自己即将冻在冰里,窒息而死。他忍不住颤抖,全身掉落冰渣。
在熊宝坚持不懈努力下,冰层迅速覆盖灰衣全身,没过头顶。
观众们一片叫好。无人想到,竟是这少年,带着一只熊,赢了剑法精妙的剑客。
林楚凡一声暴喝,“你说谎!暗影楼里,怎会有你这孬种!”
他口舌蕴灵,声盖全场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。
林楚凡十分热心,帮助灰衣破开冰冻封锁。只是,他破冰之法,有些独到。
楚凡手握半截冰棒,猛砸在灰衣头上,又是一地冰镇西瓜。
楚凡弯腰摸尸,一个鼓囊钱袋,一个绿色扳指,一柄短剑带鞘。
拿到战利品,他重新站起,对着台下喊道,“和亲之事,我弃权。下一个到谁了?赶紧上来救场!”
他领着熊宝,一瘸一拐走向轮椅,仿佛台上一切,不曾发生。
从楚凡暴喝,在场无人出声。怎么打得好好的,突然出了人命?
这是生死状抬出来后,第一条性命。且听林楚凡之言,死前还要栽赃一个暗影楼杀手的罪名。
这小子真无耻!
自从看到扳指上那朵梅花开始,楚凡就没想让他活太久。如今证物在手,头脸损坏。谁知死的究竟是谁?
且还有生死状在。此乃合理击杀,无人置喙。
林飞早接到命令,推着楚凡绕到正前方上首处。
来到无梦身边,楚凡笑呵呵地递上三件物品,“这是贼人的赃物,还请郡主笑纳。”
见他笑的出来,知其伤口不重,大家放下心。
无梦摆手,“你自留着玩吧。我一路南下,听闻,去年你我踏雪寻梅?还饮酒赏月?今年要请我喝酒?”
陆青木终于逮到机会,“是呢。我也听到过,我听时,他正在亲口说,喝的五年陈青云露。”
楚凡扭头,怒目而视。
青木毫不在意,反而捏住鼻子,朝他吐了吐舌头。
楚凡并不害怕,“郡主说笑了。当时情形危急,我也不想让两国双方,徒增无谓伤亡,才有此一言。”
吹牛说谎被揭穿,他有些尴尬。
无梦似是心情不错,“那我可记住了。你欠一壶踏雪寻梅赏月酒。”
这边聊了半晌,擂台仍无人敢再上去。许多人根本不明白什么情况。
到底是为情所困,怒而杀人?还是蓄谋已久,早有旧怨?
真心想争取的人,听到暗影楼三个字,都停下了脚步。那些毫无心机,只为了凑热闹的人,只觉拿生命冒险有些不值。
持续冷场。
无梦挥手,召过一个侍女传话,“既无人登台,就此作罢。园中花开尚好,请诸位赏玩尽兴。日后再提和亲之事,必依今日之法料理。”
无梦传过话,和几位贵宾告罪,领着皮蛋小队,外加青木主仆,提前退场。
底下的观众不太明白,最后一句,‘必依今日之法料理’,究竟何意?
是签生死状,比武打擂台?还是,闹出人命?令人费解。
几人一路前行,来到聆风郡主院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