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耳朵贴在林楚凡心口处,聆听咚咚心跳声。需是此身多肉,隔音,声音略小。
楚凡被青丝撩得麻痒痒,“快起来。将青禾丢下的东西给她送去。”
罗绮皱眉,“你就那么怕她?”
林楚凡神秘莫测,“你不懂。她日后成就不可限量!”
罗绮暗骂木头多肉,起身整理被褥。寻块黑布,飞针往来穿梭缝成锦囊,将鸽子蛋藏入其中,放入随身香囊。
楚凡不知何处惹她怒气,顿觉头皮发麻。暗道今后只选罗绮情好时针灸,以免变成提线木偶。
王宫,偏殿。
国主瞑目冷哼,“属实么?”
内侍总管额头见汗,不知先前禀报何事,“白梅传讯,昨日伏击,仅有三位近侍在场。恐怕是书斋的疑兵之计。涣灵散之毒,月余方解。此时假死不出,正合明哲保身之道。”
洛长风八字眉微皱,“传讯白梅,继续蛰伏。司学之事有待求证。”
总管躬身告退。
梁府书房。
梁尚书正教训孙女,“祖父素知你心意,一向未曾阻拦。奈何如今洛云福祸难料,你不可与他来往过密。”
梁红叶低垂头面,一脸紧张,“不知祖父所言何意?”
梁博起身,双眼一凝,仿佛一只细长大眼,“你时常与他鸿雁传书,当我不知么?他近日做下一件蠢事,前途未卜,今非昔比了。”
闻听书信之事,姑娘绣眉纾解,“祖父可是因书斋介入和亲之事烦恼?”
老头笑着打趣,“怎么?知道我所言何意了?”
姑娘佯装无事,沉声说道,“红叶以为,此事大有文章可做。
王子殿下虽假借书斋名义比斗,却未曾暴露身份。反是书斋求亲未成,死伤惨重,更传闻司学陨落。不若将此事渲染一番,暗示表哥投毒在先,书斋折戟在后,俨然炎国密派的内应。”
梁老头老怀甚慰。“红叶此言,甚得我心。奈何投毒之事,并非光彩,不能公开王子身份。红叶,他一心求娶聆风郡主,你不动怒?”
女子摇头,“表哥他心有天下,若他日真能……更不会只我一人。和亲只为边境稳定。我该帮他一把,怎能哭啼吵闹,坏了大事?”
书房内传出苍老而爽朗的笑声。
王宫后院,某处寝殿。
两个面色暗红之人,手持木刀对练。
当先一妇人接连几招快刀,将少年手中刀震落。骂道,“心不在焉!习武不可三心二意。若临阵应敌,焉有命在?”
少年挠头,退到一旁坐下。
早有宫女摆好茶点,二人不讲礼仪,开怀吃喝。
少年满口吃食,瓮声瓮气说道,“母妃,近日总有人与我说些怪话。孩儿不知如何是好?”
妇人并未在意,随口问道,“说什么了?尝尝那个红色的,板栗做的,还不错。”
少年回忆半晌,“言说,大哥失宠在即,让我多去外公处走动。”
哐!
妇人大怒拍桌,“放屁!你真的去了?”
少年被吓了一跳,“我,我没敢去。总觉哪里不对头,才与母亲商议的……”
妇人叉腰抹嘴,“商议个屁!你父王春秋鼎盛,轮不到你们操心这些!再有人嚼这种舌头,打杀了便是。”
少年豁然站起身,拎着木刀径直往外走。
少妇呼喊,“洛涛,干什么去?糕点还没吃完。”
洛涛头也不回,“先将之前嚼舌头的打杀了。”
陈妃哭笑不得,脑子不灵,幸而听话。拿起那板栗做的红糕,美美吃了一口。
之风别院。
青禾环抱楚夕抽泣,也不说因何事。
楚夕近来探知过甚,内容驳杂,正在理顺。忽被公主殿下打扰,探查再三,更不敢问苍荷。唯恐宫女说破,惹得青禾大动干戈。
等哭声小些,楚夕柔声问她,“可是楚凡惹你生气了?”
“你怎知道?呜……”青禾哭得更凶了。
楚夕摇头,“他近来身体不好。自中了孟今冥蝶之毒,病症缠绵不去。昨天见到他提着一个大坛子么?那便是冥蝶灰烬,拿回来给罗绮研究的。希望尽快找出解毒之法。”
青禾半信半疑,“身体不好?身体不好还能,还能……”
楚夕不想让她说下去,“许是你看错。罗绮一身医术,大半在针灸上。如今楚凡沾染涣灵散,针灸更要注意防风避寒。”
楚夕心累,为谁辛苦为谁忙?
“真的?”
楚夕正色道,“自然是真的!我知道,自罗绮来到别院,楚凡他……有些忙,不似以往陪我们玩时尽心。却是因伤病在身才如此的。不信,你问熊宝!”
四个姑娘扭头。
熊宝正美美地喝着酒,闻声连忙点头。连带着雨伞也点头。
青禾见状,“熊宝只听你的。我不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