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以武会友也受伤

蜉蝣寄此生 沉梦不归 3105 字 8个月前

欢心庆祝一番,就该进入正席。

早有仆人小厮,重新整理的桌案,托盘流转各色佳肴,搭配一壶一壶的美酒,纷繁而至。

借着地主的关系,陈清霜也凑上了首席,与公主及两位王子,同桌共饮。

同坐一桌的,还有书斋代表,无悔当掌柜,红袖馆花魁,神谕教双星。

依着青禾的心性,楚夕也是有资格位列首席的。只是楚凡不喜她两位王兄,林姑娘乐得清静,便躲在一边,单独摆了一桌。

林飞与火苗也是入座的,这可乐坏了王鸣言,一个劲儿给火苗让菜。

林楚凡已然吃了大半个上午,这会儿哪还有胃口?

他随意浅尝了几筷子,就将重点,放在投喂熊宝。也不管它爱不爱吃,只要是他中意的,挨个夹到手中的小碟里,托着送到桌面以下。

熊宝便欢喜的舔了,再低头滋溜一口酒,『总算不虚此行!』

宴饮正酣时,忽然有一桌,人仰马翻,杯盘狼藉,碎落满地。

众人侧目望过去,乃是一提着单刀的汉子,劈开了桌椅。

那一圈围着的,也多是些江湖中人。衣服不考究还在其次,身上一点儿汤水都没溅到,若非早有默契,便是身手敏捷!

林楚凡轻叹一口气,八成这就是所谓的踢馆。

那汉子高喊一声,“在下劈山派胡大海,有幸前来观礼,恭贺周掌门之余,更想讨教几招。还请不吝赐教!”

他一个空翻,跳到大厅中间的空地上,扛着单刀,眼角上翻,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。

这是怎么说的呢?连个理由都没有,说打就打啊?

林楚凡心下好奇,不由转头去问罗绮。

玉人讲解道,“这劈山派,大小也算个江湖门派吧。大概是在城中有些营生,怕寒羽武馆抢了去。趁着人多,当众较量一番,也算试探一下彼此的斤两。这都是约定俗成的,没什么奇怪。说不定,待会儿还有城内的大小帮派,前来挑衅呢。”

林楚凡不解其意,“不过是开个授艺的武馆,能抢他们什么营生?至于这么喊打喊杀的?怎么感觉,这些普通武者,比修灵之人,还要喜欢争强斗狠?”

罗绮按着他额头的软肉说道,“傻瓜!看家护院,押镖送人,哪一样不是营生?你才见过多少江湖。这里的水,还深着呢!只是你的起点略高一些,引路人便是灵月级高手,往来交手的,多是修灵者。实际上,江湖各派里,普通人占大多数,修炼者是很少的。”

被罗绮教训几句,楚凡便不再多嘴,和众人一起,围观起两派之间的切磋。

寒羽门出战者,正是他们的副门主孟寒。

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,一人手持长棍,一人双手举刀,抡得劲风嗡嗡直响。舞了好一会儿,也没打到一处去。

林楚凡看得真切,那孟寒应该是下过苦功夫的,比之周羽适才表演之时,更添几分老辣。

或许孟寒之前用过斧头的缘故,总觉得他棍法里,劈砍的势头,比那胡大海的刀还要迅猛。

十几个虚招试探过后,胡大海率先按捺不住。他左劈右砍接连挡住几棍,脚随刀进,已然贴身。

孟寒见势不妙,将长棍绕在自己腰间,自左向右用力一旋,身子也紧贴棍身。

双方擦肩而过,胡大海腹部被砸了一棍;孟寒后背,遭刀柄一击。二人各自有些损伤,踉跄着后撤几步,抱拳行礼,便算做过一场。

围观之人,也不乏褒奖之词,听着很像互相吹捧。

林楚凡这才有些明白,所谓的踢馆,不过是一种以武会友,未必分生死。大概是他先入为主,总觉得动手就要伤及性命,罪过,罪过!

胡大海刚笑呵呵的退下,不知从何处,又窜出一使双刀的中年妇人。

她自称鸳鸯刀徐继春,什么帮派名字,楚凡没大听清楚。来意毋庸置疑,应该是与之前的大海差不多。

不待周羽反应,陈清霜瞪着大眼睛,钢枪一挺,下场接过。

看得楚凡牙酸,主要是这姑娘太冲,枪头几乎不离刀刃。她又占着长兵器的优势,哐哐一阵打铁声,难听死了!

徐大婶仗着经验丰富,接连几个贴地翻滚,扰乱了对方的枪法节奏。她趁机近身,割了一节陈清霜香囊上的流苏,便算点到即止。

陈清霜倒也干脆,爽快认输,一场完结。

她倒是挺讲规矩,从头到尾都没动用灵气。这好像,还是楚凡第一次见到,修灵之人输给普通武者。

他心里有些吃惊,细细想来,又觉得合情合理。

就连他自己,都不知不觉,养成了这个习惯。

既有灵气加持,许多时候,不再过于追求招式套路的精妙。更多的,是灵力强度,巫术威力的计较。

就好像书中总写的,‘一力破万法’。

虽然有些偏颇,但的确实用。楚凡身边众人里,大概只有无梦,兼顾剑法与灵气。即便不用灵力加持,无梦一剑,也不是好相与的。

眼看众人兴致高昂,这比斗,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
寒羽门能拿得出的高手,算上自己,也才三个半。这样下去可不行。

林楚凡偷偷给林飞传个信,让他过去,请了陈清霜过来一叙。料想有先前‘作伪证’的人情在,不至于被拒绝。

林楚凡提议道,“你去和他们建议一下。这么多人,挨个打过去,即便是点到为止,也会把你们累死的。不如到院里,分开几个场地,喜欢打架的,都上去耍一番。等他们打得累了,也就顾不上你的周门主了。”

清霜一听,大眼睛瞪溜圆,看着楚凡的目光,瞬间变得友善了许多。

她赶紧着手去筹备此事,能早一些,便给寒羽门减少些压力。也不知道,为何她一个尚书的孙女,对此事如此上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