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无意缺弦 但求一战

蜉蝣寄此生 沉梦不归 3237 字 4个月前

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,那紫毛破了一箭,已然越过劈山派诸人战线,向他们冲了过来。

林楚凡随手注入一丝灵力,果然如冰熊料想一般,软软化作一团水球。

他只好就地取材,“于大哥,借根棍棒使使?”

“林兄弟当心,此物有毒!”

大胡子于兴说着,反身一脚踢了一根有所牵连的绿色木棍过来。

待飞得近了,众人才见到,那分明是一根竹棍,上面勾连的两物,乃是不知哪个绿皮的手臂……

紫毛接连闪动,躲过了劈山派众人围堵,却也耽搁些许,便让这一根‘兵刃’堂而皇之落到林楚凡身前。

典狱大人也是一阵膈应!

无可奈何之下,林楚凡只好先将手上外伤以光灵复原,再扯下那一双手套,换到自己手中。

楚凡持棒上前,耍了几个套路。太短!这是他最不喜欢的。

林楚凡喝道,“紫毛止步!此乃我御灵司办案之地,闲杂人等若不退却,以谋逆之罪论处,先抓后杀,不问因由。”

御灵司的名声啊,就是这样败坏的!

蒋图南不敢言语,只好鼓动各位同僚下马上前,将那些四散逃窜的犯人聚拢一处看管起来。

也是顺便将包围圈铺开,与劈山派成犄角之势,相互呼应,给血竹帮施加压力。

紫毛冷道,“老夫齐阳秋,见过这位大人。此乃门派血仇,还请大人不要过多干涉。有道是‘江湖事,江湖了’,我等江湖中人未曾与官府为难,也请大人不要为难我等。”

林楚凡正在感慨御灵司之人包围圈起得娴熟,蒋图南是个人才。突然被一声暗含灵力的开场惊回了神。

这紫毛离得挺远,怎么就喊话不前?

林楚凡大言不惭道,“哼!听你声音,年龄也不大,何苦装深沉。强求?你强求个什么?狗屁的‘江湖事了’!那都是以前。如今,我御灵司有雷引大师引领,京畿之地,唯我独尊!除却国主陛下,余子尽皆蝼蚁!”

桑蜃听得直翻白眼!这一看就是在骗人。

倒是那群衙役,不管这话是真是假,听了真热血沸腾!仿佛他们一个个都有灵力加持,所向无敌了一般。

只有蒋图南,暗觉此事不妙,有心上前提醒,又怕挨踢,只好作罢。

紫毛怒,“黄口小儿,敬酒不吃吃罚酒!给你三分薄面,你才是御灵司!不给你脸,你都不如暗影楼养的狗!竟敢……卑鄙无耻!”

不待紫皮吹嘘结束,林楚凡已然挺棍砸了出去。

他又听到了新鲜事儿!御灵司竟然与暗影楼有染?听紫毛言语之间的轻蔑,这血竹帮与暗影楼也有牵扯。再念及师叔与指月亭的关系,这人留之不得矣!

冰熊旁观已久,劈山派肯定指望不上的,防守被破只是时间问题。如今这紫衣人敢越众而出,定然是有所倚仗。

它不能放任林楚凡冒险,最近被天纹闹得,他都有些反常。因此,冰熊以山月斩开路,跟着林楚凡冲了下去。

紫毛却有几分本领,不仅用脚破去吴桐一箭,如今就连山月斩也敢凭拳脚迎接,更不用提林楚凡那缩短了的棍法。

大概是受到吴桐为师报仇的感染,林楚凡舍了火术不用,将棍法耍得如同江河叠浪,招招递进,攻势不绝。

这一手也看呆了那群被迫出城的衙役。

冰熊却是暗暗苦恼。林楚凡上头,棍法耍得好看,却没有造成有效打击。

那紫衣人也是老辣,贴身硬抗棍法,虽手臂不足竹棍长,一时打不到人,却难防他临时下什么暗手。

比如暗器,或类似山月斩的小招数。

只是这一贴身,熊宝的山月斩便无用武之地。它若坚持偷袭,难免伤及脑门发热的林楚凡。

与桑蜃这等聪明人不同。那吴桐也同衙役一般,被林楚凡棍法所感染。

只见他推脱了额前玉手,将折叠无弦弓取出,咔咔几声展开。吴桐半步后撤,搓指成箭,遥指紫衣人。

齐阳秋顿觉汗毛耸立,硬受了林楚凡当胸一棍,借机后撤近丈,转而盯着吴桐的追星箭。

他们帮主就是死在这样一箭之下,虽有偷袭之嫌,却不敢小觑其威力!

林楚凡失去目标,也微微醒过神来。自己何苦与他纠缠棍法?近身时候突发一根火线,烧不死也可伤之!

嘶……

楚凡手上一痛,急忙褪下手套查看,一只左手全是绿色,如同翡翠生了毫毛一般……耳边仿若幻听一般,想起于兴那句“有毒”来。

姓齐的藏头露尾,偏生有几分阴险。

先前用贴身近战阻了冰熊的山月斩攻击;如今脚下飘忽,反复调整他与林楚凡之间的错位,时刻保持林楚凡在他与缺月弓之间。

吴桐手臂微微颤抖,却不敢肆意释放。终究是有些勉强了,他的灵力恢复的并不太理想。

林楚凡扬起绿油油的手,“都愣着干什么?给我抄家伙上!干掉所有绿皮,给老子抢点解药回来!”

他唯恐自己这边的人见不到。

冰熊这才察觉有异,气得嗷嗷直叫。

这下吴桐更不敢造次,调转角度,一箭射入绿皮群里。光箭穿透不少衣衫,带出一条赤红色的轨迹,于终点爆炸!

那最后一人如鸡蛋一般炸裂开来,绿皮如壳,骨肉似青黄。

蒋图南硬着头皮嚎了一嗓子,拔出腰间佩刀,张牙舞爪扑向劈山派岌岌可危的防线。

他心中所想也很简单,既然投效,当然要投名状的。而且,这种事情,最忌反复,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去。

齐阳秋见追星箭已发,林楚凡中毒,抢了个好时机合身蹿出,撇下他那些绿衣手下不管,直取吴桐而去!

这是林楚凡未曾想到的,他本以为自己站了出来,怎么也有些威慑,却未曾想对方如此务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