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电脑文档,江岁愉却发现论文文档被人做了批注。
她揉揉眼睛,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关了文档重新看一遍,真的多了批注,她浏览了一遍,脑子里冒出江言程的脸。
批注的语句习惯和简洁易懂程度,除了江言程,她想不到别人。
当初她电脑的密码还是他设的。
江岁愉打开微信,戳进聊天框,发了谢谢两个字过去。
其实有时候,她很看不懂江言程。
她和他待在一起的大多时间都是在床上,强势,身上带着股不要命的野劲儿,不会对她温声细语,帮她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。
昨晚的他,或许是这个月跟她说话最多的一天。
当然,江岁愉可以理解为他旷了太久了,有些着急,毕竟他们俩已经半个月没见面。
江言程今年二十一岁,比她早大半年出生,就读于她隔壁老牌985高校的王牌专业。
平时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去公司学习,江家把他当做未来家族继承人培养。
相比之下,江岁愉就觉得自己挺笨的,她要是聪明就不会用着江家的学习资源,只读了个末流211,更不会跟江言程滚到一起。
她一直是以清醒为主线,勤奋却缺乏天赋,时而克制内敛,时而心软自卑。
江岁愉提交完精修版论文临近中午,本来想下楼去厨房帮忙准备午饭,陈姨敲门进了她的房间。
“小愉,有件事你得知道一下,老太太让我来告诉你,估计是怕伤感。”
陈姨在江岁愉床边坐下。
她的房间很小,一张一米四的床,一套书桌椅子,一个衣柜,一个鞋柜和衣架就占满了房间。
她的床小,江言程身高腿长,前两年更是猛蹿,一米八七的他和一米六五的江岁愉挤在小床上,两个人都睡不好。
这也是江言程不常在她房间过夜的原因。
江岁愉手肘微屈,把书本下面的黑色领带彻底遮严,侧身面对陈姨,“陈姨您说。”
“你应该也知道老太太这两年身体不太好,先生夫人带着两个小少爷常年在国外定居,昨天老太太寿宴也没回来。”
陈姨嘴里的先生和夫人是江言程的父母,小少爷是江言程的一对双胞胎弟弟。
江言程算是在国外长大,直到高中才回国,父母想让他在老太太的照顾下以后管理江家在国内的家族企业。
江家在国外生意做的也不小,但根基还是在国内,人不能忘本。
“先生是想接老太太去国外疗养,日子应该就定在这两天,先生那边会派私人飞机来接,我跟着老太太去。”
“这么急?”江岁愉脱口而出。
“其实也不算很急,前些日子先生就提过这事,老太太念旧,怕大家知道心里难受,所以才拖到了现在,用个不恰当的词形容就是长痛不如短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