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言程似乎蔫蔫的,一回来就抱着江岁愉抱怨:“二爷爷要我后天出差,快的话三天,慢的话要一个星期,挺不想去的。”
只有在江岁愉面前,他才会露出随性的一面,和同龄人一样有自己的心性和偏好,而不是在公司那样,时刻绷紧脑子里的弦,用面无表情来遮掩心中所想。
不仅是二爷爷,小的时候爷爷在时,就告诉过他,江家的子孙要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和任务。
喜怒不形于色,心性勿让人知才是上位者该有的姿态,攻破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这一计谋。
江岁愉随便哄了他两句就拉他坐下吃饭。
有了上次的教训,这次离开前江岁愉不敢对他太放纵亲近,维持平常的现状。
如果说唯一主动的,就是给他收拾出差的行李。
江言程见她收拾东西那么积极,轻嘲了句:“这么想我赶紧走?”
江岁愉不跟他置气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偷偷拿出个黑绳小金坠塞他行李箱夹层里。
奶奶刚走那段时间,一到深夜,他总是逮着她送奶奶的红绳问东问西。
她深吸了口气,“我是想着早点收拾,后续有什么忘带的东西不至于慌乱。”
“你要是不想我动就自己收拾,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玩会儿手机。”
她合了行李箱,作势离开卧室。
江言程拽住她的手腕,把她抱腿上,亲了一口,“你爱怎么收拾什么收拾。”
江岁愉哼了一声。
他用脸蹭她的耳朵,低声耳语:“明天中午就该走了,晚上依我好不好?”
江岁愉推拒了几句,还是被磨着答应了。
周三那天,江岁愉送江言程去机场,登机的前三分钟他还依依不舍抱着她,亲了下她额头,揉她的发顶,“乖乖等我回来。”
“嗯。”江岁愉眨了眨眼睛,紧紧抱住他,持续一分钟之久,大力推开他,“走吧,等你回来。”
在他背影消失前,江岁愉纤长的眼睫沾上莹润,低喃了句:
江言程,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