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不清明的老太太任由脸蛋红扑扑的贺岁愉拉着她的手,听她说话。
女孩面颊浸染薄红,眼睑耷拉着,迷离的眼睛像是蒙上了层水雾。
有点大舌头道:“奶奶,我觉得我有点醉了……你这酒可是好酒啊,我就喝了两杯。”
她说的两杯,手上却比了个三。
老太太抓住贺岁愉的手,把她手指头摁下去一个,“这才是二。”
贺岁愉抽噎了一下,抹了下醉意朦胧的眼睛,可怜兮兮道:“奶奶,你可不能说我二,我不二的。”
老太太慈祥的笑了下,爱怜的摸了下她的脑袋,“嗯……我们小愉一点都不二,你是最乖巧的孩子了。”
贺岁愉拉着老太太的手往自己白里泛红的脸上放,“奶奶夸的我真好听。”
祖慈孙孝的场面还没维持三秒,小猫咪似的人突然抓住老太太的手,重重拍了下桌子,没有聚焦的眼睛盯着老太太的手心。
“奶奶,我给你说我会看手相,你……我给你看看吧,不准不收钱!”
老太太爽朗的笑了,“准不准奶奶都给你钱!”
贺岁愉呵呵笑了两下,面带醉状的桃花面在灯光下惊艳至极,用不太清明的眼看老太太的手,又用不太灵活的脑子想剧情。
看了会儿,她笑眯眯道:“奶奶,我知道您最想知道什么事。”
“什么?”
楼梯口的江言程忍不住走近。
贺岁愉趴在老太太耳边,明明是很私密的姿势,声音大的整个餐厅都能听到。
娇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,“您肯定想知道您什么时候……能抱上曾孙子吧!老夫掐指一算,至多三年……三年内您肯定能抱上曾孙。”
“那奶奶借你吉言。”老太太点了点她的鼻尖,悄悄问:“那你能不能帮奶奶看看言程什么时候娶媳妇?”
贺岁愉嘶了一下,摸着不存在的大胡子,“天机不可显露,不过你是我奶,我告诉你。”
隐在餐厅暗处的江言程上前好几步,站在两人背后,深邃的目光直直射向发髻散了大半,摇头晃脑的女孩。
在两人期许目光注视下,贺岁愉打了个酒嗝,想了想蒋沅意的特征,八卦的续上话:“我猜是两年后,您孙媳大概率还是……和孙子一起留过学的海龟,肤白貌美大长腿……从小富到大的大小姐。”
她毫无顾忌说着,没发现身后的男人唇线抿直,眼底升起淡不可见的火苗。
“海龟配海龟,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,您高兴不?”
老太太激动的拍着贺岁愉的手背,“那就好,奶奶等着!”
不等贺岁愉再说话,忍的太阳穴突突直发疼的江言程厉声喊人:“陈姨,陈姨!”
他憋着气道:“奶奶喝醉了,把人带回楼上醒酒。”
在厨房忙清洁的陈姨连忙放下手里的活,在少爷黑沉面色注视下,把老太太带回楼上。
“照顾完奶奶你就可以去休息了,剩下的事我来做。”
老太太一走,贺岁愉没了倾诉对象,也没注意到站在她身后几乎要吃人的江言程,面门朝下,往下倒。
眼疾手快的江言程用手垫住桌面。
女孩柔软的脸蛋贴着他的掌心,趴在了餐桌上。
贺岁愉在餐桌上趴了多长时间,江言程就用手做垫背,在她对面坐了多长时间。
男人动作绅士有礼,如炬的目光差点没把对面的人盯死。
两年结婚,三年生娃,还海归,这么能臆想?
就是欠收拾。
等贺岁愉再醒来,墙上的时钟指向九。
她醉意还没消散,两颊绯红,红唇微嘟,灵动的杏眼变得缥缈,媚意横生。
对面的男人双腿交叠,衬衫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方,冷着脸睨她,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。
脑子一团浆糊的贺岁愉评定对方价值,兀自摇头,“太冷傲了……有点凶,不是我的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