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岁愉连忙拨通江奶奶的电话，那边隔了好一会儿才接通。

“奶奶，您知道江言程去哪儿了吗，他是回去了吗，有和您说过吗？”

她这一问江奶奶显然也懵了，反应过来后声音带着点怒气。

“言程回去答辩又去骚扰你了？真是反了天了!”

“不是，奶奶，是我主动找他了，但下午的时候爽约了，小谨说他们登机了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“是这样的，言程走之前说回来的日子是明天，不过小谨说登机了那可能是时间提前了，小谨还要上学。”

贺岁愉心凉了一瞬，他还是走了，提前走了，肯定是被她气走了。

下午江豫霏的事来的太突然，她完全忘了江言程那茬。

贺岁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，她这是什么破记性啊!

那边江奶奶安慰她：“没关系，爽约就爽约了，反正那小子之前也没做什么好事，一报还一报。”

正苦恼着，又一通电话进来，贺岁愉只能先和江奶奶说：“奶奶，我还有其他事要忙，先不打扰你了。”

这边挂断，很快接通贺豫铭的电话。

女人压抑的抽泣声穿过听筒拨动耳膜，穿插着医生和护士的声音，贺岁愉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
贺豫铭向来清朗的声音沉闷了许多，细听，还带着鼻音，“姐，江豫霏她……她真的死了。”

虽然早有预料，真正听到消息，贺岁愉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，确实少了很多后顾之忧，却没有坏人得到惩罚的快感，觉得有些胸闷。

到底是涉世未深，亲眼见着人撞死在自己面前，还是那样阴森的地方和天气，她没办法让自己完全舒朗。

她迟迟不说话。

贺豫铭怕她多想，连忙道：“姐，我没有惋惜她的意思，不……不对，也不是惋惜，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，一个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没了生气，我没有偏袒她的意思，她确实做了很多罪不可赦的坏事，我就是觉得唏嘘，唉，也不对，反正我也说不明白……”

磕磕巴巴说了一大串，贺豫铭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。

“反正后续的事你不用多想，好好吃饭睡觉，这是江豫霏自己选的路，和我们任何人都无关，如果妈有任何行为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，你不要多想，她就是那样的性子，别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