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下意识去看乔翘。

乔翘站的累了，拉着二丫找了个座位。

医馆里差点背黑锅学徒小柳特别有眼色，连糕点都已经安排上了。

与此同时，唐老爷子也终于不再对董吕查抱有幻想。之前挺得笔直的腰，突然佝偻下来，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。

“看，看在我的面子上，能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吗？”他看向了过来的小警察。

小警察为难地皱眉，老警察却知道，到了唐老爷子这个份上的老中医，可没有简单人。思索一下，带着小警察先出去了。

反正戴着手铐，又那么多人。

他也不怕董吕查逃跑。

“到底，是为了什么啊？”

唐老爷子神情悲痛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

真相大白之后，董医生反而不装了。

“因为我不服！”

“因为我讨厌他！”

他指着唐祁年，形容癫狂，简直都有些疯魔了。

“明明是我，比他更早跟着师父学习，也明明是我，起早贪黑，比他更刻苦更勤奋，但是凭什么，大家都更觉得他治疗得更好？”

“他不就是家世比我好吗？”

“凭什么，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。”

“这唐氏，这唐氏医馆，明明也有我的一份啊！”

唐老爷子难受地说不出话来，他从来没有想到过，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，居然有这样狭隘的心肠。

“是我，是我没教育好你。”

他眼神逐渐黯淡，摆了摆手，突然不想再问下去了。

围观的众人却不干了。

“董小子，你没有心！”

“你难道忘了，要不是唐老医生把你捡回来，你早就被冻死饿死在街边，成了一摊臭肉了，哪里会有今天？”

“你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更喜欢小唐医生吗？”

“好，我告诉你！因为小唐医生比你帅，脾气还比你好，更重要的是，小唐医生从来不赚昧心钱。”

“同样一个病，小唐医生治好只要两位数，但找你，至少四位数起。”

“我们承认你水平不比小唐医生差，但是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！”

董吕查听不进去。

“呵，救我，是为了培养一个人，给他们唐家免费打工吧？”

“还有昧良心赚钱？”

“整个唐氏医馆以后都是他唐祁年的，他当然可以随意释放他的善心。我呢？我不做出业绩，我吃什么，喝什么，我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众人说不出话。

就因为赚钱不容易，所以他们也格外理解别人的人间疾苦啊。

正沉默呢，乔翘把最后一块糕点从二丫手里抢回来，塞到嘴里，也说话了，“不是啊，看面相，他很有钱的咧。”

众人又是一愣。

一直没说话的小唐医生，也开口了，“其实父亲一直没和你说，这个唐氏医馆，不是我的，而是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