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,就好像是曾经掌控在手里的东西,某一个地方突然脱节。
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舒漾从来都是以他为主,只要舒漾肯服软,他们就不会有吵架的时候,可是直到今天,舒漾在试图挣脱。
祁砚把手中的小盒子带回书房,随手丢到旁边的抽屉里,继续处理剩下的工作。
他花了好几分钟才让自己静下心来,这在祁砚看来已经是很荒唐的事情。
因为一个女人而受到如此影响。
看来不光是舒漾需要冷静,他也需要好好冷静一下。
没过一会儿,杰森的电话又打了回来。
“祁砚,出什么事了,那么着急把电话挂了?”
杰森的声音轻佻,“让我猜猜啊,不会是被你家养的小宠物听到了吧?”
他从来没见过祁砚话说到一半就把电话挂了,又不是什么要紧的话,看来很在乎对方的感受嘛。
祁砚想起刚才舒漾说的话,拧着眉沉声道,“别把你喜欢的那些称呼用到舒漾头上。”
以前他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,毕竟他对于恋爱本身就没有概念,但既然舒漾已经生气了,他再听到这种话没道理不管。
杰森讶异的说道,“你这是突然怎么了?不提那些称呼,就能改变掉你心里将人驯服的想法吗?”
“祁砚,用你们华人的说,我们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吧,你什么心思,我还能不清楚?”
“更何况,舒漾现在不是唯你是从吗?你在担心什么?”
舒漾一步步的落入祁砚的圈套,杰森可以说也算是半个见证人,只不过现在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了呢?
祁砚接着电话,单手拿过旁边的烟盒,筛出根烟叼在嘴边点燃。
“刚才她和我吵架了。”
这个时候的祁砚在感情上自傲,甚至有些自负,他完全不认为刚才的事情有吵架的必要。
所以他说的是‘她和我吵架了’,而并不是‘我们吵架了’。
杰森听到都觉得不可思议,同样是精神病院出身,甚至和祁砚思维极其相似,但他完全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。
同样,他也不觉得祁砚说的那些话,和他自己的话有任何问题。
“祁砚,很早之前我就说过,舒漾可能并不是你最好的人选,但后来你也的确把她征服了,现在嘛,鱼儿想要挣脱钩子,要么就捞起来教训一顿,要么就让它在水里耗的筋疲力尽,再捞起来教训一顿,你说呢?”
杰森他至少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,出现这种脱离掌控的情况,他绝不允许。相较而言,他敢肯定祁砚的想法基本和他相似。
在情感里自负的人,往往不会想到还有一种可能,‘鱼儿’脱钩了。
跑了。
祁砚长指夹着烟,不紧不慢的吞云吐雾,“等她冷静好了,会想明白的。”
在他看来,纯粹的爱也好,欲也好,完全不需要和其他身份挂钩。更没有必要因为那些东西而如此歇斯底里。
杰森笑了笑,“那倘若舒漾想不明白呢?”
“要知道,女人陷入自己的思维当中,再想要把她的思想占据,会变得非常困难。”
通常来说,他会选择直接换一个猎物。
“想不明白…”祁砚不知是在回味口中的烟,还是在回味这几个字,低眸轻扯唇。
心里依然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答案。
杰森挂电话前给他最后的忠告,“不要把一个猎物看的太重,让她爱上你是必然,可你深爱她就麻烦了。”
“女人很会折磨人的。”
祁砚弹着烟灰,这件事情,他在床上就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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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漾在房间哭的昏天黑地,哭累了的时候,就在想会不会有人来劝她,哪怕是管家或者祁砚的助理。
可是没有什么……都没有……
即便是舒漾觉得自己发完脾气了,需要找个台阶下,可是没有人给她递这个台阶,舒漾坐在床上,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掉了下来。
昨天还口口声声的喊她老婆,今天她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?
远在国外,舒漾不想家里人担心,连电话都不敢打过去,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抹眼泪。
舒漾捂着饿的翻滚的肚子,眼泪也已经哭干了,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在期待什么,等待什么,可最后却是空落落的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