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思追在一旁急忙扶住江澄,把他扶到一旁小塌上,江澄只是气急,并没什么大碍,所以坐下就开始自行运功疗伤。
魏无羡站在原地呆愣半天,没等来饭和药,转身又要走,薛重亥一把将他隔空抓了回来,在他的后背画了个符,魏无羡被定在了原地。
薛重亥对蓝启仁说:“当务之急是先唤醒蓝忘机,只要他醒了,魏无羡的执念也就消散了,他的灵识才可能听我的离体而出。只要离开这具尸体,那么我就有办法救活他。我们现在需要兵分两路,你们负责唤醒蓝忘机,我回去后世将魏无羡的身体带回来。对了,我记得蓝家应当有醒魂律吧?”
蓝启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:“此律我知道,但几代以前,有蓝氏外门弟子习得此律,唤醒了凶兽之魂。当时在百家之中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,此后,这醒魂律就被判为邪律,收于蓝氏禁书室,再不许后辈修习。”
薛重亥听了都气笑了:“你们蓝氏几百年来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!这都什么时候了?又不是要你拿来作恶,怎就如此不懂变通?!如依你所言,修仙问道习武皆可伤人性命,都是邪术,都不要学了!”
蓝启仁被薛重亥的话说的一阵脸红,是啊,又不是拿来作恶,凭什么判定为邪律就不能再启用?思及至此,蓝启仁转身离去。
薛重亥看着蓝启仁的背影,嘲讽一笑:“当真是没有救了,这些门百家没落,也真是指日可待呀!”
“你说什么?我们这叫行事端正!”蓝景仪不满地说。
“哦?你真是这么想的么?”薛重亥饶有兴趣地看着蓝景仪。
“我……”蓝景仪语塞,其实,不是。
“我来问你,何为正?何为邪?当年夷陵老祖修诡道术法,在射日之征立下汗马功劳,此为正?还是邪?”
“可是他后来不是先指使鬼将军温宁杀了金氏少主,又在不夜天大开杀戒么?”蓝景仪反问。
“你亲眼所见?”薛重亥有点压不住火了。
“这……不曾……”蓝景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。
是啊,如若夷陵老祖真的是十恶不赦之徒,那么他们雅正端方的含光君为何苦等这许多年?如今他被献舍回来,含光君也是珍之爱之。他这样想着,抬头看了看蓝思追,只见蓝思追虽一言不发,但此时的表情和自己一样。
蓝景仪和蓝思追的信念在此刻略有崩塌,他们不知道的是,今日所思考的一切,所懂得了的一些东西,许多年以后,给了他们多大的勇气与帮助。
薛重亥见两个孩子陷入思考,心下略微有所安慰,或许,这仙门还有救。
“陈情。”薛重亥唤了一声,陈情缓缓从拂尘上飘了出来,蓝思追和蓝景仪再一次傻眼,这什么东西!
“蓝家那小孩儿,你去江宗主那拿个笛子,在他乾坤袋里。”薛重亥对着蓝景仪吩咐道。
“这……”蓝景仪有些犹豫,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塌上的江澄,还在闭目运功。
“这不经他人同意,随意拿取他人物品不合适吧?”
“什么他人物品?那笛子是魏无羡的。江澄把他拿去了,这十几年怎么没人说拿他人物品不合适?”薛重亥恨不得捶这臭小子两下,还是荆一一比较可爱,有点想他了。
“鬼笛陈情?!”蓝景仪和蓝思追异口同声。
“对!快点”薛重亥十分不耐烦。
蓝景仪磨磨蹭蹭走到江澄身边,行了一礼:“江宗主,不好意思啊。”然后伸手解下了他腰间的乾坤袋,打开,果然一只通体黝黑笛子静静的躺在袋中。
“哼,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随身携带。”薛重亥嗤笑了一声,“拿过来吧。”
蓝景仪取出陈情笛,双手将笛子递给了薛重亥,薛重亥看了一眼陈情灵:“进去吧,这也算物归原主了。”
蓝景仪和蓝思追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一脸懵:“这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