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晚饭,薛重亥便和江澄离开了云深不知处,到了莲花坞,薛重亥就迫不及待让江澄带他去见薛洋。
二人来到暗牢门外,刺鼻的血腥味儿让薛重亥皱了皱眉头,却没有说什么,江澄带着薛重亥走到了暗牢尽头最后一间牢房,打开牢门。薛重亥却犹豫了,他内心从没有这么紧张过。对于薛洋来说,只不过是三十多年的流浪生活。而对于薛重亥已过了千年。他脑中儿子的模样早已模糊,只记得那是一个乖巧伶俐,聪明又懂事的孩子。
江澄见薛重亥犹豫不前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就这样过了许久,薛重亥终于鼓足鼓足勇气进了牢房。
牢房中十分昏暗,但是并没有薛重亥来之前想象的那般惨烈的景象。墙角一张草席,薛洋就半躺在在草席上,没有被捆绑,甚至身上都没有什么伤。
薛重亥慢慢靠近,嘴唇翕动,半晌才发出了声音:“洋洋……”
薛洋抬起头,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头儿:“你谁啊?”又看向他身后的江澄,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,咧嘴一笑,眼神中露出邪魅与不屑:“哟!江宗主,怎么?找帮手来了?你找谁都没有用,我可是流氓啊!我现在答应你的话,你觉得上了金麟台,还会照实说吗?我想说什么你管得着吗?控制得了吗?我劝你歇歇吧。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跟我浪费,倒不如想一想,怎么说服魏无羡帮我复活晓星尘!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与你们合作。”
说完,又看了看薛重亥,懒洋洋地开口:“老家伙,看起来修为不低嘛!怎的甘心做他们的走狗?不如跟我混啊!我看你体内怨气也不少嘛,我教教你,虽然可能比魏无羡差那么一点儿,但也够你学一阵子了,怎么样?要不要考虑一下啊?”
薛重亥看着眼前嚣张的薛洋,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,一张嘴,“哇”地一声喷出了一口污血。
薛洋急忙向后一跳:“这老东西,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,怎么说着话还吐血?这是什么招数?要拿血喷死我啊?三毒都打不死我,你这招是不是太草率了些?”
薛重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薛洋,忽然出手,一股灵气裹挟着怨气直击薛洋心口,薛洋灵力被封,行动没有那么自如,躲避不及被当胸击中,瞬间被击飞狠狠地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,薛重亥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:“那么这招何如?”
江澄都看傻了,不是说薛洋是他儿子吗?下手这么狠?
薛洋被扼住喉咙,无法呼吸也说不出一个字,眼见着他的脸憋的通红,却还是挂着招牌式的邪笑。
薛重亥松了手,薛洋瘫软在地上,拼命咳嗽,半天才爬起来。
他捂着胸口,倒退了几步,靠在墙上:“好,算你狠!但是要我上金麟台指证,除非把晓星尘带来,否则杀了我我也不去!”
“我是薛重亥,你可有印象?”
“别跟我套近乎,姓薛的多了去了,薛重亥……什么?你是哪个薛重亥?”薛洋吃惊的瞪大双眼。
“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薛重亥。”薛重亥语气平淡,但藏在身后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。
“江宗主,我理解你心急,但你也犯不上找个疯子过来糊弄我吧,薛崇害那老家伙死了四百多年了好吗?开什么玩笑?”薛洋沿着墙慢慢坐下,一副不屑的语气说着。
“薛洋,我真的是薛重亥,而且我不但是你们口中四百多年前的那个国师,我还是你的父亲。”
薛洋猛地抬起头:“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?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!”
“我没骗你,我真是你的父亲。”
薛洋猛地起身,双眸通红,伸手便向薛重亥袭来。奈何他灵力被封,动作利落却没什么杀伤力,当然,即便他灵力尚在,在薛重亥眼中这两下子也和花拳绣腿没什么两样。
薛洋气急败坏不停地攻击,薛重亥轻松闪躲,几个回合下来薛重亥伸手一点,将薛洋定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