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今家中有了喜爱的夫人,夫人又喜欢这些,他自然要上赶着讨好。
顾白榆起初只觉得暖心,可当她看到那镶着金印的墨条,又抚摸着手下薄如蝉翼的纸张,才感觉到惊喜来这么。
“侯爷,这墨是特意寻来的吧?还有这种宣纸,做工复杂,连京都都少的很……”
见顾白榆喜欢,萧砚临也跟着开心起来。
“嗯,纸倒是不麻烦,墨是我从陛下那里要来的,陛下那里还有很多,你尽管用就是了。”
顾白榆一眼便看出了那一块墨来历不凡,乃是贡品,
她曾经在周贵妃的宫中用过,不易晕染,顺滑无比,是上等的好墨,就是周贵妃那里,也只有一块,还是陛下赏赐的。
没想到萧砚临竟然给她弄来了这么多!
而且听他那随意的口气……
顾白榆心中一动,对萧砚临说道,“看来侯爷和陛下关系那样融洽,并不是装出来的。”
萧砚临点了点头,也不做隐瞒。
“陛下算是位明君,而且在他眼里我只是个粗人,爱好些金银财宝。政事上只要我不逾越,军权上只要不表现出独揽……总的来说,陛下这人还是很好相处的。”
那意思便是,只要萧砚临不贪图邺帝的兵权,做邺帝手中忠心耿耿的那把刀,那邺帝对他也是很和善的。
听到这个,顾白榆更加能够理解萧砚临了。
理解他当初为什么明知自己手底下的伤兵,从军营离开之后过得那么艰难,却不愿出手相帮。
没有任何人是容易的,萧砚临看似风光,侯府看似风光,但也是在不僭越的前提下。
这下子顾白榆有些忧心忡忡了。
“侯爷,如今我已经嫁入侯府,那些伤兵若是被人知道了,会不会让人觉得不妥?”
“无妨,你想做什么,便做什么好了。”
萧砚临没有多做解释,顾白榆却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。
她知道萧砚临不是那等托大之人,既然他说没问题,那便没问题。
她便按照之前的做法,不主动去帮,但若有人向她求救,她也不必拒绝就可以了。
“别操心这些事情了。听说夫人丹青一绝,现在有空,不若画一副,好让我挂在这书房里,等军营里那些弟兄来了,我也好显摆显摆。”
萧砚临说的这样直白,惹的顾白榆捂唇笑开来了。
“侯爷真是……日日把自己装成这副武人模样做什么?”
萧砚临无所谓道:“我本就是个不懂变通的武人,心思单纯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顾白榆瞧了他一眼,萧砚临才不单纯呢。
至少并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,只会带兵的莽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