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整个工部都没有意见,你这出头的椽子,以为最后能得了好处?水至清则无鱼,你以为这些事父皇不知道?!”

“陛下圣明,当然知道你们的猫腻,只是造价翻三倍,到了真正制作之时还要克扣一番,国库本就不丰,拨下去的银两最后能做成多少东西?有多少百姓能享受到水车的便利?”

萧若云寸步不让。

二皇子嗤笑一声:“那又如何?若不是本王提出这东西的用法,他们一样用不到!现在该感恩载德!”

顾阮阮也在一边劝解:“二爷,您也不是第一日入朝,这种事......大家都没说什么,您何必如此执着?”

二皇子又开口道:“得了,义妹你也别劝了,我看八成是镇北侯指使萧公子对这件事从中作梗,不想本王添这桩功绩罢了!”

他声音里带着讥讽:“说什么只忠于父皇,现在和顾小姐结了亲,顾丞相对太子忠心耿耿,镇北侯手底下的那些兵,现在到底忠心于谁,很难说!”

萧若云听到这话,似乎十分激动,甚至动手拍了桌子。

顾白榆能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,然后是萧若云激愤的声音:“兄长只管军中之事,对我的事情从不多问,对不在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也从不干涉,更不会特意针对任何人,各位皇子之间的争端更是从不招惹,二皇子莫要血口喷人!”

......

房间里的争吵越发激烈,顾白榆弄清了原委,听着听着心思便开始飘忽起来。

这几日天气有些热了,这会儿日头上来,她又和萧砚临挨得极近,顾白榆很快就感觉到体温上升。

不,不是她的问题,是萧砚临。

萧砚临的胸膛太过火热,揽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,还有微微低下头看着她,炙热的呼吸都喷到她颈间,那一小块儿本就敏感的皮肤很快开始发红,一呼一吸之间,根本无法忽略。

顾白榆的思绪渐渐有些恍惚。

这三个人吵架就吵架,怎么说得尽是车轱辘话!

到底是哪个西北官员向工部行贿也不说明白!

不对,刚刚好像提到一个姓氏,是什么来着......姓张?还是姓什么......

哎呀,侯爷是不是着凉发烧了,怎么呼吸那么烫,待会儿是不是该让大夫来看看......

“夫人,听明白了?”

就在顾白榆已经神飞天外的时候,耳旁突然传来萧砚临的声音。

因为怕惊动里面的人,萧砚临凑得更近了一些,炙热的呼吸已经喷到敏感的耳侧。

顾白榆双手不敢松开,只能微微往后退了一些,可耳畔的异样感觉迟迟还在,她懊恼地将耳朵在萧砚临肩膀上蹭了蹭,想驱赶那点异样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