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白榆听完,心中也有些复杂。

是了,萧若云是这样的性子,人是不坏,可是优柔寡断,而且很容易被旁人影响判断,想来是昨日被顾阮阮劝住了……

她转头,对萧砚临道:“没关系,侯爷提前做的那些准备也不算浪费,日后若再发生什么,也好有个应对之法……”

说到这里,顾白榆的话语突然顿住了。

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。

顾白榆记得清清楚楚,上辈子顾阮阮把水车的图纸送给了萧若云,萧若云又献给了皇帝。

水车制作出来之后,见证了其功效,皇帝龙心大悦,立刻让工部与西北官员联合投入生产。

当时好像也出了这么一桩事情。

工部勾结西北官员,提高了水车的造价,银子拨付到西北当地之后,又被层层剥削,最后做出的水车不仅数量少,而且质量很差,正真能用到农耕上的几乎没有。

西北官员为了兜住这件事,谎称收成颇丰,而皇帝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,想着有此利器,西北丰收也是必然,再加上那边报喜不报忧……

于是便加重了西北税收,导致西北民不聊生,百姓流离失所,甚至有不少人揭竿而起,最后只能派军队强行镇压……

工部众人下场如何,顾白榆不在意,她更在意的是西北的百姓。

那么多人,那么多条人命,她重生一回,是否可以挽救他们的生命?

萧砚临见顾白榆神色凝重,表情也严肃起来,“可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?”

顾白榆心里很乱,她在努力回想上辈子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。

“侯爷你等等,让我想想……让我再想想……”

萧砚临神色缓和下来:“不着急,要说什么,你想清楚了同我说。”

顾白榆渐渐陷入上辈子的回忆。

她记得,上辈子萧若云似乎并没有卷入工部与西北勾结一事。

顾白榆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独善其身的,她只知道,直到西北难民们的起义爆发,西北官员结勾工部贪墨的事,才被揭发出来。

当时整个工部,除萧若云以外,所有人都被皇帝赐了死罪。

而也是在那个时候,顾阮阮给萧若云出谋划策,让他力排众议,在皇帝面前苦苦求情,免了那些人的死罪,其中有几个涉事不深的,后来甚至恢复了官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