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卫萍和她娘后,荣雨像雕塑一样呆呆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,眼神空洞而迷茫,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思考之中。卫萍和她娘已经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带来了,但这点钱与淑娟的治疗费用相比,仍相差甚远。荣雨心中充满了忧虑,眉头紧紧皱起,仿佛被一座巨大的山峰压住,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就在这时,赵卫民手中握着几根热气腾腾的油条,匆匆忙忙赶到医院为荣雨送饭。当他看到荣雨满脸愁容时,心中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。赵卫民急忙将油条递给荣雨,并焦急地说:“荣雨,我刚打听到一个消息,咱们乡的党委书记曾经在我们村子里驻村工作过。我现在在这里帮你照看淑娟,你赶快去乡里找书记,询问一下救济款的情况,也许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。”
荣雨一听,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,急切地问道:“他姓什么?”
卫民挠了挠头,皱着眉头想了想,说:“好像姓朱。”
“姓朱?”荣雨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,他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关于这个姓朱的书记的记忆,但始终一无所获。
尽管如此,这仍然是一个希望,无论多么渺茫,他都必须抓住。荣雨下定决心,一定要找到这位书记,寻求帮助。于是,他站起身来,拍了拍卫民的肩膀,郑重地说道:“卫民,那就辛苦你先帮我看着点淑娟,我这就去乡里。”说完,他毫不犹豫地大步流星地走出医院,
荣雨满腹心事的走在去医院的路上,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句“朱书记……”,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:“难道是上高中时街上的李叔让帮忙送蒸馍用的篦子的‘老朱’书记?”想到这儿,荣雨不由得放慢了脚步,思绪也渐渐地飘回到了过去。
说起这老朱书记,荣雨村上的人那可真是没有一个不称赞的。他原本是县里人民银行的行长,前些年调到了荣雨他们乡里任职。中间有几年,还在荣雨村里当过驻村干部呢。
想当年,老朱书记当驻村干部的时候,那可真是全心全意地为村子着想,什么事儿都冲在最前面。
就说村里要修那条街上的大路吧,那可是个大工程。资金不够,老朱书记就到处去跑,求爷爷告奶奶地争取资金。好不容易资金到位了,又遇上了施工难题。村里有些人觉得太难了,都打起了退堂鼓。可老朱书记不这样,他卷起裤腿,亲自上阵,和工人们一起干活儿。大热天的,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,他也不在意,就一门心思地想着把路修好,让村民们出行更方便。
还有那年闹旱灾,庄稼都快干死了。老朱书记着急得不行,想着要从上游别县的水库引水过来灌溉。可这事儿引起了一些村民的担忧,他们怕因此和邻县闹矛盾,以后不好相处。老朱书记眉头紧皱,在村里的大榕树下,召集大家开会。
他挥舞着手臂,急切地说道:“乡亲们呐,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庄稼绝收啊!这水一定得引过来,我知道大家有顾虑,怕和邻县闹掰,可咱们只要好好商量,把道理说清楚,不会有问题的!”
但有些村民就是听不进去,甚至有人对老朱书记冷言冷语,说他多管闲事。
老朱书记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,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委屈,向前一步,拉住那几个情绪激动的村民,目光坚定又诚恳地说:“我老朱来咱们村,就是想为大家办实事,让咱们过上好日子。这水要是引不来,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,咱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?大家相信我,咱们一起想办法,一定能行!”
最终,老朱书记的真诚和坚持打动了大家,成功引来了水,救活了庄稼。
矛盾解决后,村民们都对老朱书记充满了愧疚和感激。大家纷纷拿着自家的土特产去看望老朱书记,可老朱书记一样都没收,还笑呵呵地说:“咱都是一家人,只要庄稼有收成,大家日子能过好,我就心满意足啦!”
总之,老朱书记在村里做的好事儿,那真是数都数不过来。
后来,老朱书记调回乡里任职乡党委书记,这一来二去的,也就和村里断了联系。
这天,荣雨去乡里上学。走在街上的时候,正巧就碰到了李叔。李叔手里拿着一个亲手做的篦子,一瞧见荣雨,立马就拉住了他,着急忙慌地说:“雨啊,你上学正好路过乡里,帮叔把这个篦子给老朱书记带去。他帮了咱村这么多,叔也没啥好东西,这篦子是叔的一点心意。”荣雨一听,想都没想就欣然答应了。
荣雨到了乡里,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老朱书记的办公室。把篦子递给老朱书记的时候,老朱书记特别高兴,拉着荣雨就是不让走,非得留他在那里吃顿饭。吃饭的时候,老朱书记还一个劲儿地交待荣雨:“孩子,以后要是有啥需要我帮忙的,就来找我。只要不违背原则,我一定想办法。”
荣雨想着想着,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。他加快了脚步,心里想着:“要是真能再见到老朱书记,可得好好跟他唠唠嗑。”
果不其然,朱书记就是那个在荣雨村驻队的朱书记。
荣雨心怀忐忑地走进了朱书记的办公室。一见荣雨,朱书记一下就认出来了:“小老乡!有什么事就直说。”
荣雨忙说:“朱书记,本来这小事,不应该麻烦您的,但实在是没有办法……”荣雨低着头,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,接着说道:“家里最近遇上了难处,我女儿脑膜炎住院几天了,家里全部积蓄都拿来还差的远,我这也是实在没辙了,才来找您看看是否可以申请的到疾病救济款。”
听完荣雨的话,朱书记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,他立刻转头对秘书说:“小王,你马上帮小荣把救济款的事办了。”秘书点了点头,就带着荣雨去办手续。
没一会儿功夫,荣雨就拿到了 30 块的救济款。他紧紧地攥着那钱,手都在微微颤抖,眼里满是感激:“朱书记,您这可真是救了我们家的急啊,我真的是感激不尽呢。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,以后等我有能力了,一定好好报答您。”
朱书记拍了拍荣雨的肩膀,温和地说:“别这么说,能帮到你们,是我们应该做的。你回去好好照顾家人,有啥困难再来说。”
荣雨连连点头,千恩万谢地离开了。
送走卫萍和她娘后,荣雨像雕塑一样呆呆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,眼神空洞而迷茫,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思考之中。卫萍和她娘已经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带来了,但这点钱与淑娟的治疗费用相比,仍相差甚远。荣雨心中充满了忧虑,眉头紧紧皱起,仿佛被一座巨大的山峰压住,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