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翠翠一脸焦急地说道:“我亲家那边说了,趁着收购的车还没来,咱们可以先搞一些拿到街上去卖了,能卖出多少算多少。毕竟眼下他们也拿不准到底啥时候才有车过来大批收购呢。咱可不能就在这儿傻等啊,总得想想法子不是?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多多少少挽回点儿损失。”
荣雨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:“零卖的确能卖掉一点儿,只是像咱们手头这么大的量,如果一股脑儿全涌进市场,那价格指定高不了。但不管怎么着,能卖出去一些总是好的,明天一早就挑那些长得好的拿去卖吧。无论如何,咱们得尽最大努力把这损失给压到最低才行。”说着,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脸此刻满是无奈,脸上的肌肉也由于过度忧虑而紧紧绷起。
与牛翠翠道别之后,荣雨和卫萍并肩默默地走着,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。寒冷刺骨的风呼呼地吹刮着,犹如无情的鞭子抽打在他们的脸颊上,生疼生疼的。两人都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当中,任由思绪飘飞。风声在他们耳畔咆哮肆虐,听起来既像是在对他们所处的艰难困境加以冷嘲热讽,又仿佛是在急切地催促着他们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良策。
第二天清晨,天还未亮,荣雨便急匆匆地赶到了蒜苗田边。远远望去,绿油油的蒜苗田一片连着一片,但走近一看,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走近看,那些蒜苗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,仿佛遭受了一场巨大的灾难。
荣雨缓缓走进田间,目光扫过每一株蒜苗,心中五味杂陈。这些蒜苗曾经都是他的心头肉,他每日精心照料,盼望着它们能够茁壮成长,带来丰收的喜悦。然而此刻,它们却像一个个病恹恹的孩子,让他感到无比心疼和无奈。
就在这时,卫萍也匆匆赶来了。她的脚步略显沉重,手中紧紧握着几个破旧的麻袋。“当家的,咱们开始吧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显然昨晚没有休息好。荣雨点了点头,慢慢蹲下身去,开始仔细挑选那些看起来长势稍好一些的蒜苗。
“唉,这蒜苗啊,真是让人操碎了心!咱们当初满怀信心地种下它们,哪能想到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?那时我们多有干劲啊,天天幻想着丰收时的热闹场面,满脑子都是卖个好价钱后的美好生活……”
荣雨一边挑选着蒜苗,一边喃喃自语道,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和失落。卫萍一边拔蒜苗一边说:“谁说不是呢。这老天爷也不给个好脸色,这蒜苗长得不好,市场也不好。咱们真是太难了。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”她的手上沾满了泥土,动作有些迟缓,每拔一株蒜苗都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。
原本空旷的田野此时变得热闹非凡,只见地里满是弯腰拔蒜苗的人们。他们一个个神情专注,动作迅速,恨不得一下子就将所有蒜苗都收入囊中。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,只想着赶在收购的大卡车到来前,尽可能多地卖掉一些蒜苗,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。
以往,大家在田间劳作时总是充满欢声笑语,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表情。然而此刻,这样的场景却不复存在。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凝重而又焦急的面孔,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。
人群中的花婶朝着卫萍高声呼喊起来:“卫萍啊,咱俩可不能贪心,先少拔一点儿就行啦!咱们得抓紧时间赶到街上碰碰运气。要知道,这市场行情可是瞬息万变呐,一天一个样儿!所以咱得早点过去,抢个好位置才行哟!”说话间,花婶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歇,她熟练地将一根根鲜嫩的蒜苗整齐地放进大麻袋里,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急切之色。
听到花婶的呼唤,卫萍连忙回应道:“行嘞,花婶,我听您的!”接着,她扭过头去,冲着不远处仍在埋头苦干的荣雨大声喊道:“当家的,你也别太拼命啦!少拔点儿,先瞧瞧今天这蒜苗好不好卖再说。要是情况不错,下午咱再过来拔一些。明天不是还有隔壁镇上的集市嘛,到时候咱们再多带些过去卖。总之呢,咱们可得灵活应对,时刻留意市场的变化和反应呀!”说完,卫萍便直起身子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准备跟花婶一起前往街市。
赵大嫂在旁边地里说:“你们去咱们街上的话,我就去小街,可以看看那边的价格。咱们两边都探探情况,到时候回来也好商量商量。这蒜苗可不能就这么贱卖了,咱们得找个好价钱。”赵大嫂皱着眉头,眼神里满是精明。
花婶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:“好嘞!那咱就这么定了。咱们分头行事,哪边给的价钱高些,咱们就往哪头多送点儿。要知道,这些个蒜苗可都是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呀,如果卖不出去或者贱卖了,那可真是亏大啦!所以无论如何,一定不能让它们砸在咱们自己手里哟!”说完这番话后,只见花婶利落地将那装满蒜苗的大麻袋往上一甩,稳稳当当地扛在了肩头之上。然后她脚下生风一般,迈着急促的步伐朝朝街的方向快步走去。
这边,荣雨也赶忙站起身来,顺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些许泥土。接着,他开口说道:“是啊,咱们动作也得麻利点儿才行呢。这事儿赶早不赶晚,越早到集市上去,兴许就能多卖出一些蒜苗呢。毕竟现在这行情可不太乐观呐!”话音未落,他便扭头看向一旁的卫萍,两人相视一笑之后,默契十足地一同扛起沉甸甸的麻袋,跟随着花婶所走的方向朝街上走去。
一路上,他们碰到了许多与他们一样扛着蒜苗的乡亲们。尽管大家彼此间都会热情地相互打个招呼,但每个人的脸庞之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,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以及无尽的担忧之色。仿佛那满袋的蒜苗不是丰收的果实,而是压在心头上的沉重负担似的。
到了集市上,已经有不少人在摆摊卖菜了。荣雨找了个空位,把蒜苗摆了出来。他看着周围那些同样卖蒜苗的摊位,心里一阵紧张。“这竞争可不小啊,咱们得想个办法把咱们的蒜苗卖出去。”
牛翠翠一脸焦急地说道:“我亲家那边说了,趁着收购的车还没来,咱们可以先搞一些拿到街上去卖了,能卖出多少算多少。毕竟眼下他们也拿不准到底啥时候才有车过来大批收购呢。咱可不能就在这儿傻等啊,总得想想法子不是?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多多少少挽回点儿损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