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幅《贞观法难》图出自萧瑀之手,就算长孙无忌不说,李休也想问一下这幅画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上?
“嘿嘿,驸马你肯定想不到,这幅画其实是萧瑀亲手交给我的,而且还让我代为转交给陛下!”只见长孙无忌这时再次一笑道。
“他……他这是在作死啊!”李休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也不由得震惊的站了起来,这幅画若是落到李世民手中,肯定会让他大发雷霆,萧瑀也肯定没好果子吃,本来李休以为这幅画是无意中流落到长孙无忌手中,却没想到竟然是萧瑀主动给他,而且还要送给李世民,这简直是胆大包天之极,难道他就不怕李世民一怒之下真把他给砍了?
“哈哈,驸马的话有些严重了,以陛下的肚量,看到这幅画倒不至于真的杀了萧瑀,当然处罚肯定少不了,不过萧瑀这次却先下手为强,直接向陛下提出的辞官,连宰相都不愿意做了,陛下又能拿他如何?”长孙无忌这时大笑一声道。
“辞官了?”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一愣,随后也有些不可思议的自语道,如果算上这次的话,萧瑀已经是第三次罢相了,只不过与前两次不同,这次竟然是他主动提出来的。
“不错,上次明概和尚的事对萧瑀的打击很大,而且他的年纪也大了,结果回到家中竟然一病不起,今天我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,代他前去探望对方,却没想到萧瑀竟然给我这幅画,并且还有一份辞官的奏折!”长孙无忌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奏折,然后在李休面前晃了晃道。
“这老头的脾气还真是倔啊,辞官也就算了,竟然还献上这么一幅画来激怒陛下!”李休这时也不由得摇头叹息道,对于萧瑀的倔脾气,他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了。
“哈哈,萧瑀的脾气的确是太倔了,不过他为人方正,只要是他看不过眼的东西,就会据理力争,这点连魏征有时候都不如他,所以陛下有时间也需要他来平衡一下朝中的势力!”长孙无忌这时再次大笑一声道,他说的这些已经涉及到帝王心术了。
对于长孙无忌的话,李休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不过这时他却忽然一愣,随即就再次开口问道:“无忌兄,你叫我来这里,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谈萧瑀的事情吧?”
如果仅仅只是谈论萧瑀辞官的事,长孙无忌根本用不着带自己来到这个四面环水的雅间,毕竟这根本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,迟早都要传的满长安都知道,因此李休断定长孙无忌肯定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和自己谈。
“呵呵,果然是瞒不过驸马!”只见长孙无忌当下微微一笑,随后也不由得露出几分凝重的表情道,“我听说这段时间太子经常去驸马那里?”
“咳~,承乾的确是经常去我哪里,我估计他是感觉身上的压力太大了,去我那里可以让他放松一下,毕竟我家里的孩子多,平安郎和晋儿也都很喜欢他。”李休听到长孙无忌提到李承乾,当下也是心中一惊,不过随即就遮掩道,毕竟他总不能告诉长孙无忌,李承乾是冲着自己的妹妹七娘去的吧?
“是啊,承乾是驸马的学生,从小就和驸马家里的孩子一起长大,自然是感情深厚!”长孙无忌这时忽然有些意味深长的一笑,随即又接着道,“不过驸马你也知道,我对承乾这个孩子也极为看重,陛下也将他视为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人,所以平时对他的管教也严厉了一些。”
说到这里时,只见长孙无忌顿了一下,再次接着又道:“前段时间陛下让承乾开始接触政务,我这个做舅舅的,平时自然也要多教他一些,也就在几天前,我曾去东宫给他讲解一些政务的处理,却没想到见到一样东西!”
“什么东西?”李休这时也感觉有些不安,长孙无忌可是十分敏锐的人,而且从他的话里话外,似乎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?
“同样是一幅画!”只见长孙无忌微笑着回答道,“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幅仕女图。”
“咳,承乾正当少年,东宫有仕女图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吧?”李休听到这里更加紧张,当下再次干咳一声道。
“一幅仕女图出现在太子的房间中,的确是十分平常的事,只不过这幅画却是太子亲手所画,而且画中的女子我一直觉得有些眼熟,直到昨天才忽然想起来,这个女子我曾经在驸马的府中见过!”长孙无忌说到最后时,眼神也变得十分凌厉,直勾勾的盯着李休,似乎是想要把他整个人完全看穿。
“这个……”面对长孙无忌透人心肺的眼神,李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?
“呵呵,驸马不说,是不是已经知道画中的女子就是令妹了吧?”长孙无忌看到李休的表现,忽然收起目光再次一笑道,其实他之所以问出上面的话,主要就是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,现在看来李休果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。
看到长孙无忌把话挑明了,李休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,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接口道:“这件事我也只比无忌兄早知道几天,那天我带太子去银行时,他在马车上就说了许多关于七娘的事,只不这我当时故意装糊涂,本以为他会放弃,却没想到这段时间他频繁的去我家找七娘,现在我也正在为这件事而头疼!”
“看驸马的样子,难道驸马并不愿意将令妹嫁给太子?”长孙无忌这时忽然再次开口道。
“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,我怎么舍得把她嫁到宫中?”李休当即毫不犹豫的说道,不过话一出口,长孙无忌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尴尬,这让李休才想起来,眼前这位的亲妹妹可就是当朝皇后。
“无忌兄不要怪罪,我这口无遮拦,实在多有得罪!”李休当即向长孙无忌道歉,虽然他说的是实话。
“无妨,其实当初我将观音婢嫁给陛下时,也没想到他日后会登临帝位,而且观音婢虽然贵为皇后,但这些年她吃过的苦,也只有我这个兄长最清楚!”长孙无忌这时却颇为感慨的道,话中也流露出一股真切的感情。
这幅《贞观法难》图出自萧瑀之手,就算长孙无忌不说,李休也想问一下这幅画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