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苔藓新绿,修竹成行,蓊郁成片。
不远处有荷花池,池水映着天光。
这个时候,稀稀疏疏的光,照在池中,然后折射入楼顶之上,清悬激荡,化为宝珠之相,晶晶莹莹,透彻明彩,照亮四方。
光呈现霜白之色,如羊脂美玉一样,氤氲在四下,无声无息。
陈岩坐在楼中,背后是壁橱,上面放置着玉如意,宝盒,香炉,花篮,经书,等等等等,各种各样,都不一样。
鱼焦山坐在对面,法冠仙衣,上面绣着仙鹤东来,他声音不大,正在汇报最近的事情。
自上次两人见面,鱼焦山领命去布置,到现在,一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,所以事情不算少,他滔滔不绝,说了一段时间。
足足有两盏茶的功夫,鱼焦山才汇报完成。
他坐直身子,抬起头,发现对面是是满满的月轮,其中的人影端坐,只能看出轮廓,很年轻,但看不清面容。
令他疑惑的是,对面的东御中沉默不说话,但自然有一种压抑,像是遇到了棘手之事。
难道有什么不妥?
鱼焦山敛去笑容,认真思考,上上下下,左左右右,却没有发现有不妥之处。
陈岩看出了鱼焦山的坐立不安,用手一摆手中的玉如意,曲柄莲花,朵朵盛开,有空明之意,道,“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说完之后,陈岩站起身,在楼中踱着步子,小窗打开,吹来竹叶的清音,沙沙沙的感觉,让人想到暗香,疏影,等等等等。
“确实是有古怪。”
陈岩走来走去,念头起伏。
根据鱼焦山的交代,天庭的帝君在李小山之事后,果断采取了不少的措施,齐头并进,很快压下了此事,让原本积蓄的风浪消失不见。
在鱼焦山看来,这样的行动,又准,又狠,又快,又果决,委实是帝君手段,深不可测,可是在自己的眼中,实在是过于中庸,并不出彩。
要知道,这样的手段,是很不错,但只是平息事态,但天庭和东王公和清虚君势力的间隙已产生,原本的谈判都暂时中止了。
帝君们不会不知道,这样以来,自己在帝君争夺战中的优势是真正的独占鳌头,会和其他人的差距越落越大。
他们不该这么无动于衷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