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鸣岗叹息道:“伯爷息怒,此事已是由来已久。我们华人虽在商业上有所成就,但在政治上却无话语权,只能任人摆布。”
苏鸣岗一听,心中暗暗叫苦,自己本是为荷兰人来做说客的,怎么就被这个东海伯给带到沟里去了;不对,不是沟里,好像是给带到大海里了。
想到这里,苏鸣岗也顾不得其他了,急忙向叶风道:“伯爷,老朽此次前来,实是受荷兰大员总督所托,与伯爷有事相商……”
“哦,现在荷兰人还有什么可以和我相商的……”
“就是关于荷兰上次偷袭耽罗,被伯爷的虎贲勇士们俘获的几百战俘一事……,荷兰人偷袭耽罗一事,老朽事先交不知情,否则无论如何也要劝阻的……。”
“苏老先生,荷兰人这个时候派您来,是毫无诚意,您不是想知道胡开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,老胡,你给老先生说说……”
苏鸣岗其实刚才也奇怪胡开山怎么会在这里,听说耽罗是不轻易让外人进来的,他又想到这几年胡开山与东海伯处的关系不错,不仅仅代理耽罗所产,而且还从浮山船厂购买了三艘飞鱼快船,胡开山这两年利用飞鱼船的速度,也挣了不少银子,现在身家也是极为丰厚。
“甲大,上月荷兰人在巴达维来三十海里,抢劫我的三艘飞鱼快船,我坐在最后面的一艘里面,见势不妙,仗着船速才逃了出来,还有两艘飞鱼快船,连船带货还有全部水手,让荷兰的巴达维亚舰队给抢了去,至今生死不知……”胡开山悠悠开口。
“什么,竟然有这种事情……”苏鸣岗此时也是目瞪口呆,这荷兰人怎么能如此做,这是要寒所有巴达维亚华人的心。
“老先生,我虎贲军已经正式向荷兰人宣战了,您不知道吗?”此时叶风又爆出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。
苏鸣岗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半晌说不出话来,破天荒的听说还有人敢向荷兰人宣战,他要想这是不是东海伯在和他开玩笑,外交部随意摇了摇头,以东海伯的身份,怎么会同他开这样的玩笑。
“郑五爷和郑小公子也不知道这件事吗,虎贲军向荷兰人宣战,可是请郑家帮忙传的信……”见郑芝豹和郑森听到这个消息,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,叶风这才问二人。
“伯爷,我和五叔出来时,并没有接到这个消息……”看着如何回答的郑芝豹,郑森急忙答道。
“伯爷,按时间算,我们的宣战书送到郑大都督处时,应该与郑五爷出来的时间差不多,但现在正是台风多发季,船在路上耽误几日也是有可能的……”看见郑家叔侄二人确实不知此事,宋献策想了想,解释道。
“伯爷,我这就尽快返回大员,说服大员总督,就按虎贲军提出的三十万两银子交换战俘一事,另我亲自返回巴达维亚一趟,面巴达维亚总督,将小胡的两艘飞鱼快船和货物还有水手全部交还,您看,这样处理可行……”被这两个消息震惊了的苏鸣岗,这才反应过来,如果再不采取紧急措施,恐怕虎贲军与荷兰人的大战是不可避免的。
“唉,苏老先生,这一来一回,只怕要三个月时间,您老有把握说服荷兰人吗?恐怕是办不到的……,既然办不到,我何必多等三个月的时间,而且我现在的条件,可不是三十万两银子,再将老胡的船、货、人放了,此时就能揭过的……”叶风听到苏鸣岗的话,叹了口气道。
“那伯爷还有什么条件?”苏鸣岗此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了,这个东海伯给人的第一印象,斯斯文文的,对他更是客气,想不到也是一个狠人,竟然敢对荷兰人宣战,不知是真的实力,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。
“苏老先生,我们现在的条件,以荷兰人嚣张的性格,应该是不会同意的,还是不提了吧。”
“请伯爷明示,我也许能说服荷兰人……”苏鸣岗其实是一点把握也无,只是想多拖点时间,也许这东海伯就改变了主意。
见苏鸣岗执意要听,叶风冲宋献策点了点头。
“苏老先生,我们虎贲军现在的条件是:偷袭耽罗的赔偿款三十万两不变,胡开山的船、人、货完璧归赵,另外再赔偿胡开山十万两银子的,这个银子可是胡开山这几个月的损失……”接到叶风指示的宋献策开始提出虎贲军的条件,说到这里,他看了看苏鸣岗的脸色,见苏鸣岗脸色并无多少变化,心中暗道,这老爷子好道行。
其实苏鸣岗听到这些条件,只是比预想的多了十万两,不是不可接受,如荷兰人不出,他苏家也能掏这一笔银子。
可接下来再听到宋献策提出的最后一个条件,苏鸣岗的脑袋就是一阵炸裂。
“最后一个条件就是,荷兰人退出侵占我大明的全部领土……”宋献策是淡淡的将最后一个条件提了出来。
“这个条件,荷兰人是不会同意的,东海伯不如换一个……”半晌,苏鸣岗才以征询的目光看向了叶风。
“苏老先生,您也不必费心了,换个条件荷兰人也未必会同意;老先生还不知道吧,在我虎贲军向荷兰人宣战后,子荷兰两艘战舰和一支武装商船船队,擅闯我耽罗海域,不听劝阻不仅离开,反而是向我耽罗巡逻舰队率先开炮,我耽罗舰队忍无可忍,才奋起反击,已将这支舰队全部俘获。”叶风仍是风轻云淡的道。
此时的苏鸣岗大脑是一片空白,这东海伯真是好手段,一宣战就迅速出手了。
这支舰队苏鸣岗是知道的,是大员前往倭国交易的,有两艘中型战舰,三艘武装商船,还有四船普通商船,有这五艘战舰护航,应该说在这一带是无敌的,怎么能被虎贲军的耽罗舰队给俘获呢,难道说这耽罗舰队已经强大到可以击败荷兰人的舰队了。
苏鸣岗叹息道:“伯爷息怒,此事已是由来已久。我们华人虽在商业上有所成就,但在政治上却无话语权,只能任人摆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