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无咎直接站起来反对,他一脸愤怒说道:“安贼假借清君侧为名讨伐杨国忠,托名忠臣实为逆贼,天下人人得而诛之,你我皆为汉家儿郎,难道还要匍匐在他这个胡人脚下?你别忘记昔日羯人石虎他是如何荼毒燕赵大地的百姓。”
李萼闻言拍案而起大声怒斥:“若是引得安贼大军攻打清河郡,清河九县必是大乱,届时你我同样跟着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更何况当今圣上年老昏聩,仅靠清河郡岂能自保?这次不亡那也难逃下次,不如我们跟着太守一样先润(跑)为敬?”
此言一出,殷无咎气得伸手拔出腰间佩剑,他不禁怒极反笑道:“兄长,你果然有肝胆。”
“妹夫,难道你是说我没心没肺吗?安贼势大难以抵挡,你这是在螳臂挡车……”
突然间,李萼一脸震惊询问道:“莫非你有计策对付安贼?”
“哈哈哈哈(战术狂笑)!”
殷无咎顿时大笑出声。
他随手扔掉佩剑,拿出清河府库的文书说道:“清河郡乃是我朝北库,关东地区的钱粮装备储于此地,存有布帛上千万匹,金银钱财折合下来也有数百万贯,粮食更有六百万石,兵器铠甲接近上百万套,难道你想把这些东西拱手送给安贼吗?”
李萼好像意识到什么,他非常兴奋拍打着殷无咎:“妹夫,难怪你今年以来都在扩充清河郡兵,原来你是早已做好准备。”
殷无咎握住李萼双手恳切说道:“兄长,我需要你的帮助,只有这样你我才能顺利挺过难关。”
“你想怎么对付安贼大军?”
李萼并没立刻答应下来,他想要听听殷无咎有何高见。
殷无咎只能解释道:“安贼以清君侧为名讨伐杨国忠,那他肯定不会滞留在河北道,你我只需主动派人上书归附,宣称清河太守弃官挂印,清河九县到处都在发生骚乱,恳求让我接任清河太守,这样短时间内便能稳住安贼大军。”
“安贼戎马半生自然知晓分兵驻守的坏处,他的最大优势就是打个时间差,一旦分兵停滞不前,各大藩镇的精锐边军回师勤王,那他肯定只有死路一条,因此我敢赌他不会派兵前来接管。”
听到这话,李萼觉得殷无咎真是聪明,他忍不住大声笑道:“此言甚是,你我只需保住清河郡,待到安贼大军离开之后,届时河北道二十四郡必定会有人揭竿而起。”
最终殷无咎和李萼共同商量出办法,他们两人联名上书假意归附安禄山,暗中继续招兵买马扩充军力,待到时机成熟再进行拨乱反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