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微宫,含元殿。
殷无咎和李茂两人聊起当下局势。
“陛下,残唐势力龟缩在西域之地,您为何不禁止凉州商人跟西域诸国的贸易往来呢?”
李茂对此感到非常困惑,他想要从殷无咎这里得到答案。
殷无咎唉声叹气解释道:“你以为朕愿意这么干啊?朕也是逼不得已!你不妨仔细想想,凉州地区土地贫瘠,为何只需截留当地钱粮,便能养得起十五万精锐边军?”
“那是因为朕下令杀光雍凉二州的西域胡商,所以雍凉商人完全顶替西域胡商,他们只需把绢帛、瓷器、茶叶、铁器等中原特产运往西域销售,那么便能获得巨额利润。”
“凉州军就靠商税养着,如果朕下令禁止凉州商人跟西域诸国进行贸易,势必就会变成以东南之赋税,养西北之兵马。”
“这样对于朝廷财政开支实在太大,同时还会加深江南百姓的负担,不到万不得已,朕是不会采取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。”
听着殷无咎这般解释,李茂脸上露出担忧之色,他略微沉吟说道:“陛下,若是放任凉州军自给自足,将来难免祸起萧墙,至少也要防备安禄山之事再次发生。”
“这点你放心吧,朕跟你家兄长早就有所防范!”
殷无咎倒是显得非常自信,毕竟他已经拆分掉节度使的权力。
节度使们只保留着领兵打仗的最高权力,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,上马管军,下马管民,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,就连旌节都是存放在两位监军手上,只有战时才能拿出来使用。
李茂见到殷无咎如此自信,他沉默片刻开口说道:“陛下,雍州监军密奏朝廷,声称雍国公沈天风桀骜不驯存有反意,不妨把他召回洛阳进行安置?”
“尚书令,你是不是太过多虑啦?”
殷无咎觉得李茂有些敏感过度,他语气冰冷说道:“沈天风顶多执掌领兵打仗的权力,凭他一人岂敢心存反意。”
“陛下,莫要忘记雍州节度副使李光弼,倘若他们两人联起手来……”
还没等着李茂说完。
“砰!!!”
殷无咎顿时拍桌站起,他随即对着李茂吩咐道:“传朕旨意,诏令雍国公沈天风、灵武县侯李光弼入朝觐见,以雍州兵马使马燧为节度留后,知节度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