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御史令,你自己的主张别扯到太上皇。倘若假借太上皇的名义,应论以大不敬,这可不是你能担待得起。”
中书令夏无忧毫不客气警告道。
秦玉卿一脸意味深长微笑道:“中书令不必多虑,这确实是太上皇的主张之一。这是在神武五年的时候,当时在下初任起居舍人,太上皇曾经赐给微臣一篇策论。”
“谁的策论?”
右仆射郑珣瑜立刻询问道。
秦玉卿面色如常回答道:“家师郑相如的策论。”
“时任侍中令郑相如?”
中书令夏无忧同样追问道。
秦玉卿微微点头解释道:“家师曾经跟太上皇说过,当今天下形势犹如遍地干柴,而我们便是躺在干柴之上。”
“当年家师这篇策论就是受太上皇所托而写,策中提出根本问题有四,人口问题、贫富问题、世家问题、四夷问题,策中所建议的条陈已经实施其三,这些都是太上皇为了日后遏制贫富差距所做的固本之计。”
“当今天下贫富差距极为之大,富者田连阡陌,贫者无立锥之地,仅就土地财富而已,十几万户士人和商人便把持着天下九成财富,照此下去,穷者越穷,富者越富,迟早要发生不利于朝廷的事情,以至于重演天下大乱的局面。”
右仆射郑珣瑜觉得说的在理,可她的建议过于激进,于是转而对着殷天骄劝谏道:“陛下登临大位尚且不久,施政应以安定祥和为主,当今四海一家天下太平,更宜以和为贵,御史令这种言论实在是不负责任,有唯恐天下不乱之嫌。”
秦玉卿干脆走到郑珣瑜面前,她面露冷笑作揖行礼:“请问右仆射,我朝立国三十年以来,何曾有过真正安定?”
“御史令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右仆射郑珣瑜顿时面露不满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