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一点儿。”看清楚了人,沁柔才缓和了情绪,嘴角微微地笑了一下,请罪之话已经脱口而出,“奴才走神了,皇上恕罪。”
康熙见她骤然被吓成那个样子,便只余担忧了,还会想要去追究她的过错才怪了。
“这是怎么了,与朕说说,”康熙帝带着沁柔往软榻上走,视四遭伺候的奴才如无物,声音也轻了许多,带着几分诱哄道:“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。”
实际上,在康熙的眼里,这些伺候的奴才,从来就不能算是个人,顶多就是一件比较好用的工具。
能与皇帝说就奇怪了。沁柔随着皇帝坐在软榻上,她原本想要回话,结果一回头,就发现更惊讶了,“皇上怎么过来了。”
虽然仔细想想皇帝会过来不奇怪,但骤然间在寝殿里看到帝王,她心里也不是没有惊讶在的。
毕竟这后宫,那么大的面积,皇帝什么去处去不得。帝王能去的面积还挺宽广的。
“朕过来瞧瞧你,”沁柔这一问,康熙帝也想起了自己过来贞顺斋的目的,“福顺去禀报的事儿,朕都已经知道了,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些,竟然一句话也不透露,若非福顺几个奴才心细,非要追查下去,你难道要一直若无其事不成。”
沁柔这才知道是因年宴那一晚的事儿来。
就如她所言,若是那奴才从黑暗里蹿出来,给她一闷棍,她能有几条命在。这般威胁的境地,也一句话不提。
“福顺不是去查了吗?”沁柔回话道:“奴才只以为自己感觉错了。”口说无凭,沁柔纵然不甚把此事放在心上,但更重要的是口说无凭,无以叫人置信。
没证没据的事儿,还是不要乱说。饭可以乱吃,未必能吃死人;话不能乱说,是能够要人性命的。
“所以没什么事儿,奴才也就忘了。谁能想到真有歹人在。”沁柔辩解了一句,虽然这也是事实。
而且,她当时更想吓一吓小满,就她那个格外胆小的样子,叫沁柔格外的不满。一个人她都未必感到恐惧,反而小满在那里瑟瑟发抖、无比恐惧之时,沁柔也跟着毛毛的,可见,恐惧是会传染的。
“你也还能忘得了。”康熙帝也气她,这样的事儿还能心大的瞒着、忘了。“年宴时风大,夜色又黑,呜咽声阵阵,正是叫人放松警惕的时候,从后面打上一棍子,还有那样大的风声掩盖着,”皇帝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