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啊!钮祜禄妃在心里暗叹了一声,她出生钮祜禄氏,又素来侍上恭谨,偶有的有原在先的不恭敬,那就不恭敬了吧!
钮祜禄妃,钮祜禄氏一族,有这样的傲气。
钮祜禄妃仪态端庄,她是钮祜禄家族培养上位者的教养教出来的,最会处理的,就是麻烦;最不怕的,也就是麻烦。
因而,不慌、不乱,乱中寻策应对,已是她的本色;已是她的本能。
钮祜禄妃坐下道:“臣妾无知,短短两日,碧喇庶妃的身子,就养好了。”
她多利的眼光啊!人未必坐下,余光里,就已经注意对面里虚弱的碧喇庶妃了。
钮祜禄妃都不稀得提她一句的,但不巧,皇后都用她来作筏子了,这么大个人,摆在这里,钮祜禄妃也不能当看不见吧!
毕竟她还生得了一双雪亮的眼睛。
钮祜禄妃神色寻常,话声中也不见愠怒,仿佛只是寻常地提起一个常识问题。
“哪有这样快!”皇后看了碧喇庶妃一眼,“咱们女儿家,身躯本就娇弱;诞育子嗣本就是一件大损伤之事,生产之时,更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;小产,也约莫是生产了一回。是要精心养着的,伤了元气,一时半会儿的,可补不回来。”
皇后知道钮祜禄妃在提点谁,也是在告诉钮祜禄妃,碧喇庶妃身子别说大好了,都还未能恢复了一半呢?也就是年轻,恢复得快、好些,不过人还虚弱着呢?
皇后也只是想要告诉钮祜禄妃,这还是一个女子,一个正是最虚弱的人。钮祜禄妃未必不心知肚明,在这宫里待得久了,最不常见的,就是因种种原因而身子逐渐虚弱、走向灭亡,香消玉殒的各种人。
却还是乐意放低身态去问这一句,或许是因为实在找不到话聊了吧!
“那是要好好养身子的,碧喇庶妃拖着病体,来向皇后娘娘请安,其心可嘉。”钮祜禄妃笑着夸赞道,众人惊诧之际,以为钮祜禄妃要一股脑夸赞下去之时,钮祜禄妃又神色不变,道:“不过……!”
钮祜禄妃顿了一下,复续道:“其行不可举。皇上乃是天下君父、皇后娘娘亦是一国国母,皆是爱民如子的明君贤后。女子之身,属阴羸弱,本就不似男儿们阳刚。小产之时,女身母体更是大伤,便是为了皇上、皇后娘娘仁心、慈心,更是当好好养着才是,哪里能都如碧喇庶妃一般,不爱惜自己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