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八世子走后,没有劝架的人,这两个女人反而倒是消停了。
孙小红是被朱老八那些话给吓住了,她一个自小跟着祖父跑江湖的女孩子,从来只知道快意恩仇,侠义道理,又哪里会晓得这禁宫规矩,大商律令?又哪里会明白夺位大意,权谋相争?
听了朱老八那些大话之后,发现自己今天所作所为确实过份了,若是真的因为几句任性的口角而坏了大事,那小无赖还不得恨我一辈子?一时间百感交集,失措无度。
而梅香竹自然知道,朱八世子是因为不耐烦了,所以才会丢下那几句狠话。一场夺位之战,何其宏大,层层算计,步步应对,死伤者不计其数,会被两个女人的小打小闹而破坏?别开玩乐了,姑奶奶又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,唬谁呢?
但她乐得让孙小红做个糊涂鬼,于是轻笑一声,将手中精钢丝收回,道:“孙姑娘,孙小姐,你好自为知吧。”
说完这话,便往殿里走。
孙小红见她要离开,有些惊慌的问道:“你,你要去哪里?”
梅香竹回身,媚笑道:“我为玄衣青花司司将,有职守大内之重任,自然是去殿里,守护至尊陛下安全,恕不奉陪。”
孙小红结结巴巴道:“我,我,我是夜不归的新盟主,玄,玄衣跟夜不归是盟友,本着同盟之义,我,我也有守护至尊安全的责任。”
什么守护至尊,不过是个借口罢了。她就是想进殿里,见见那个小无赖。顺便为自己今天的无理取闹跟小无赖道个歉,别让他记恨自己才好。
梅香竹呵呵娇笑,瞟了孙小红一眼,说道:“玄衣是皇家禁军,而夜不归则是江湖民间组织,这其中区别孙姑娘不明白吗?”
梅香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就是说,守卫禁宫安全跟你们这些民间组织没关系,也不用你们操心,所以,孙姑娘,你还是哪凉快,哪呆着去。
孙小红是聪明人,又哪里会听不出她的意思?正了正神色,道:“正所谓,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我夜不归虽为江湖联盟,但亦有忠君爱国之心,如今大敌来犯,夜不归责无旁贷应担着守护之责。”
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,但却完全是一派强词。若是皇宫大内,随意什么人都可以打着忠君体国,效死至尊的名义进来,那跟朱雀大街的落户买卖有什么区别。
然而梅香竹听了,却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说道:“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呀,不过孙小姐若是想要讨这守卫之责,须得让至尊爷批准才行。”
孙小红急急道:“那我这就去见至尊陛下。”
梅香竹轻笑,道:“至尊爷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?那跟街面上的伶人戏子有什么区别?对不起,你没那个资格。”
说完这话,梅香竹便咯咯的笑了起来,好像看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。
孙小红当真被她气着了,不带脑子的脱口问道:“凭什么你能面圣,我却不能。”
梅香竹听到这话,装做非常吃惊的样子,说道:“因为我是玄衣司将,你不是啊。还因为……”
说着话,从怀中拿出金灿灿的青花令来,在孙小红眼前晃了晃。接着道:“还因为我有这个,此为玄衣禁军青花令,持此令牌者,任何时候都可以面圣。不过可惜,我有,你没有。所以,你注定见不到至尊陛下,更见不到小狼狗的大督帅。啊哈哈哈哈。”
一阵娇艳得意的大笑声中,梅香竹转过身去,足下款动,腰枝摇曳,向着太和殿内走去。
孙小红当真气坏了,长这么大,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?祖父是第下武功第一的天机老人,父亲是名动江湖的背山陀龙,大派掌门见到她都要低下三分头,游戏江湖时,也没少捉弄那些纨绔无良子。
就算是近年来尊照祖父之意,接手夜不归,闯荡江湖之际,经历了无数场生死搏杀,得了一个让江湖败类闻风丧胆的“红尘女罗刹”的名头,也不曾受过这样的气。夜不归内部,谁人见到自己不说一句:女中豪杰,乃祖之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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