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想李乐呵呵一笑,说道:“自打前年给永安姐姐画了那副《亭台丽影》之后就再没画过,手法上生疏了很多,还是不要了,很丢丑的。”
此时,正在注意战局的新武皇帝回过神来,转目笑道:“知安是我大商第一才子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今日便以这修罗战场作一副《玄衣破阵图》如何?”
暗中传音道:“瞧瞧我这捧哏当的,哪像你一样半路撂挑子了。在孙姑娘跟前给你一个装逼的机会。”
李乐回:“这个逼最好别装成真的,那就成阴阳人了。”
新武皇帝的脸立刻黑了,这家伙粗话说的,让人感到很无语啊。
李乐朗声道:“至尊有差,臣自当惟命是从。”
新武皇帝呵呵笑道:“有劳大督帅了,来人,笔墨画纸拿来。”
伺候在身边的几个小黄门赶紧下去准备笔墨,李乐连忙叫道:“多拿几张画轴,长宽连成一片的那种,面积要大,不然画不下……”
……
与此同时
奉天殿
幽暗的烛火打在萧敬略带老迈的脸上,在烛火旁边的萧敬轻轻抿了一口烫嘴的茶水,说道:“你今晚没动,杂家很高兴。”
暗地里的阴影将穿着麻衣孝服的太监完全挡住,看不清他的脸面,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传来:“太子爷天明就会登基,杂家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出乱子?这世上没有人比杂家更心疼太子爷的了。”
“在杂家心里,不管太子爷长到多大,都是那个婴孩时便被杂家抱在怀里粉嘟嘟的小娃娃。殷娘娘临终前,将太子爷亲手交到杂家手里,让杂家一定要保护太子爷,杂家又怎能,怎么敢做出对太子爷不利的事情!萧敬,你一晚上堵着杂家,就是怕杂家会从中作梗是不是?明着与你说,这世上没有人比杂家更心疼太子爷了!”
萧敬吹了口杯中的茶叶,轻笑一声道:“可你这几年却处处与至尊为敌……”
那太监愤怒道:“住嘴!杂家从来没有与太子爷为敌,杂家只是跟玄衣为敌!跟李三郎为敌!就算没有玄衣,没有李三郎,杂家也能护得太子爷顺利登基!董家的幽兰?算个屁!”
萧敬疑惑:“但你为何还要派那个姓白的过来,效力于董家?”
“先帝爷要磨刀,杂家有什么办法?”
“磨刀啊,确实,这方面杂家不如果决阴狠,先帝爷找你算是对了。不过,杂家想不通的是,你为何就那般的想要让李三郎去死?他碍着你什么事了?”
沉默,冗长的沉默。
足足一柱香的时间,那太监才长长吸了口气道:“这个人太危险了,当时的他还是个孩童,自打他得了所谓的‘天授’之后,进宫以与太子一起读书时便展现出了与他以往完全不同的性格,以及太过成熟的思维。近些年,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更让杂家提心吊胆。杂家最怕的是,他就是个王莽,太子爷斗不过他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