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源眉目含笑的看着她，如同夏日里抬头看着透过斑驳的树荫里那只大大的天牛。

“其实你应该去找向零的，她很喜欢你，我们玩的时候她都躲在远远的地方悄悄看着，你只是在可怜我，是吧，所以才和我一起。”

忽然向白又垂头丧气的，语气沮丧，好像一大颗焉了的白菜，整条鱼都皱了起来。

“哈哈。”

郑源浅笑了一声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
“你不用可怜我，我......我......”

向白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溢满了眼眶，眼角红润，话已经说不出来了。

郑源默不作声的牵起向白的手，他低头平视向白的瞳孔，这是他们第一次对上对方的眼睛。

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？整颗心都仿佛被揪紧了，血液上涌，耳朵不由红润了起来，脸颊烫烫的，像是发烧时候体温上升的感觉，向白只觉的人晕乎乎的，但是下一秒，她的泪飙的更凶了。

“抱歉......没能救下你。”

郑源放下了抓住向白的手，扭头看向即将落下的残阳，低垂下来的眼眸里满是哀伤。

“......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。”

向白止住了眼泪，苦笑了一声，轻声说道。

“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就知道了，你看上去简直像是个八十岁的老奶奶一样，一副随时都要驾鹤西去的模样。”

郑源忽然开了个小玩笑。

“因为我真的是个要驾鹤西去的老奶奶，鲛的寿命是人鱼的一半，只有500年，我是变异品种，寿命更短，只有250年，250，呵呵，半封，半疯。”

向白自嘲一笑。

“你果然是在可怜我对吗，看我要死了，给我这个可怜的人在人生的最后留下一点温暖。”

“不，不是可怜，是可惜。”

郑源否决了向白的言语，他又牵住向白的手，认真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