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肯定啦,虫子可是肉食,烂菜叶子那是素食,这两者肯定没法比,我必须得尝尝这个吃虫子鸡下的蛋是什么味。”阎埠贵接过鸡蛋,连连点头,脸上满是笑容。
“后面那位谁啊?过来看师父提着这么大一条鱼,这可是下了血本啊,要是二大爷家,我今天必须得过去蹭上一顿。”许大茂向后面努了努嘴,斜着眼睛看着朱平问道。
阎埠贵慢悠悠地转过头来,眼睛微微眯起,脸上带着略带夸张的表情,压低了声音,像在透露什么重大秘密似的接着说道:“朱平,不记得了?三年前张有财在路上边捡回来的那个乞丐,对大家说是招来的赘婿,你忘了?”
“原来是他呀!”许大茂像是被点醒了一般,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,嘴巴也张得圆圆的,满是惊愕地叫出声来“这变化也太大了吧?我记得当年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,他呀,连一米六都不到,瘦得,那简直就跟一根摇摇欲坠的麻杆似的,尤其是他那个头发,乱蓬蓬的,比那鸡窝还要乱上几分呢,哎呀呀,光这么想着我都忍不住犯恶心,没想到呀,当了两年兵回来,就成现在这样了,真的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啊!”
许大茂一边说着,一边斜着那狭长的眼睛,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朱平那英俊非凡的相貌,随后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那如同马脸似的长脸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无名恼火,恨不能立刻就冲上去狠狠揍朱平一顿。
“朱平啊!”阎埠贵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,满是热切地朝着朱平用力招手,同时伸出手指着许大茂,脸上的表情献媚极。
“来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呀,就是我们院,那最年轻有为,工作最轻松,待遇最好的许大茂同志。”
许大茂一听阎埠贵这样一夸,心里那个得意呀,简直要飘起来了,脸上不禁露出那种洋洋自得、不可一世的神色,觉得他说的简直太对了,自己不正是他说的那样嘛!最年轻有为,工作最轻松,待遇最好。
心里这么美滋滋地想着,但表面上还是故作姿态地假惺惺客气一下:“三大爷,你老是这样说实话不好,咱得低调,低调懂吗?”说完,还故意摆了摆手,那模样真是做作极了。
“确实,得低调一些。”阎埠贵连连点头,脸上依旧带着那谄媚的笑容,活像个讨好主人的奴才。
一旁的朱平听到这些话,差点没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出声来,心里疯狂大骂这俩货:“他妈的,你们管这叫低调?一个不要脸到极致,一个臭不要脸到无敌,两个撞到一起,真的是天作之合啊。”
但他们俩台子都搭好了,总不能只看他们两个表演吧,于是朱平就在一旁当起了捧哏,许大茂说完之后,朱平憋着笑,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神情接道:“确实,大茂兄弟,说的太对了。”阎埠贵说完之后,他又跟着后面故作认真地接道:“三大爷说的对,就得这么着。”
许大茂可能是看朱平这个捧哏接得不错,于是又慢悠悠地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鸡蛋出来,在阎埠贵满脸期待、眼巴巴地准备去接的时候,他却是突然把手一转,然后满脸堆笑地递给了朱平。
许大茂脸上带着那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说道:“朱平兄弟实在对不住,你的变化太大了,没认出来,这个鸡蛋就算是我给你的赔罪吧,这鸡蛋可是吃虫子鸡下的蛋,比起那些吃烂菜叶子鸡下的蛋,好吃多了。”
朱平接过鸡蛋,听着他的说辞,嘴角忍不住不停地抽搐,心中是一阵无语。
阎埠贵抬手接了个空,脸色瞬间微微一僵,随后就顺势在许大茂身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,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:“大茂啊,你身上这衣服也是新的吧?以前我可没见你穿过?”心里却是已经对许大茂疯狂抱怨上了:“刚才夸你的,可是我,你怎么把鸡蛋送给朱平了呢?”
“嗨,你说这个呀!”许大茂眼睛倏地一亮,眉飞色舞地大声说道,还极为夸张地猛地拍了一下大腿,然后一边得意洋洋地扯着衣角,笑嘻嘻地接着阎埠贵的话回道,“前几天下乡放电影,村里一姑娘,那可是非得给我做一身衣裳,哎呀,那简直是拉都拉不住的那种,这没办法,你瞧瞧,她的衣服都做好了,我只好穿着喽。”许大茂说完还不忘抖抖肩膀,脸上满是炫耀的神色,那模样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。
听着许大茂的话,朱平心里一阵撇嘴,暗暗思忖着自己在秦淮茹面前装的那个逼,跟人家这比起来,简直就是小儿科呀,看看人家这话说得,那叫一个严丝合缝、滴水不漏,还张嘴就来,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似的。
朱平看了一眼手里的鸡蛋,心中着实是一点都不想要呀,心里琢磨着干脆给阎埠贵算了,可一看到许大茂还在呢,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“还吃虫子鸡下的蛋,你怎么不说吃唐僧肉下的蛋呀?这样吃了,说不定还能长生呢。”朱平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,随后撇撇嘴,一脸不屑地转身就想离开,他可真不想站在这里听他们吹牛。
然而阎埠贵一看到他手上的鱼之后和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鸡蛋,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,如饿狼看到食物一般,“嗖”地一下就一把紧紧抓住了朱平。
许大茂见他们有话要说,就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,推着自行车就大摇大摆地往里走。
阎埠贵见许大茂走了之后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平手上的鱼,急切地、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这里又是在左安门外,哪个大爷那里买的吧?多少钱一斤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