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不到,政子的口味这么特别,走,去信宫等他。”
赵正定了定神,等回到信宫,又吃了一惊。
只见一个少年大咧咧地靠在他的匡床上,像个松鼠似地咔嚓咔嚓地嗑着瓜子。
“你谁啊?”赵正看他也不像是魏增的弟弟,哪来这熟门熟路的架势?
那少年坐起来,眼神中有几分失落:“你现在可是贵人了,免不了多忘些事。但你真的忘了在赵宫帮你打架的丹子了吗?”
说着,他撸起袖子,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:“赵国那个废太子放狗咬咱们的时候,还是我帮你挡的,你都忘了吗?”
若不是当时,秦庄襄王想方设法弄到了那条狗的脑子,现在世上大概也没他这个人了。
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,政子就在他身边哭哭啼啼。
这个冷冰冰的小孩,居然会为了他流下那么多的泪。
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,摸摸他的头说:“别哭了,我还没嗝屁呢。”
谁知他哭得更大声了,还一下扑在他身上,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他的丝袍上,真是拿这个小屁孩没办法。
赵正也看到了这一幕,他就是一起在赵宫为质的燕太子丹,也是嬴政唯一的朋友。
可他并不是嬴政,于是在匡床边坐下说道:“我没忘,只是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。”
“你这话说得好像……四五岁的小孩说自己不是一两岁的小孩一样,”燕太子丹打量一番他并没有怎么长高身形,把一把剥好的松子放在桌上,“吃吧,以前你最爱吃这个。”
然后又从荷包里拿出一把松子,用一个金夹子,“咔嚓咔嚓”夹着松子。
赵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气氛陷入沉默。
过了好一会,燕太子丹才说道:“既然你跟我无话可说,那我来跟你商量件事吧,打完赵国,政子,你就收手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