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看的目瞪口呆:原来……不是白吃白喝啊。
眼看着百夫长等人骑马走远了,有个村民,小声对刘季说:“兄长,这些秦人,倒是军纪严明啊。”
刘季把钱捡起来:“是啊。”
那村民又说:“那咱们……还要不要他们的战马?”
刘季说道:“草药已经喂下去了,为何不要?”
周围的百姓都点了点头,带上工具,悄悄的尾随百夫长而去。
百夫长那伙人纵马奔跑了十来里路,忽然那些马开始出汗,大汗淋漓,嘶鸣不已。
百夫长有些惊慌。
那些秦兵说道:“不如稍事休息吧,这马已然累坏了。若累死了马,咱们便寸步难行了。”
百夫长点了点头:“这些日子,确实太急着赶路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跳下马来。
结果那些马非但没有缓过来,反而出汗越来越多,最后站都站不住了,个个卧倒在地,口吐白沫。
百夫长苦着脸说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那些秦兵都一脸懊悔,说道:“早听人说,楚地蛮荒,多烟瘴毒草。这马或许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,再加上一路疲惫,现在撑不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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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夫长叹了口气:“马死了便死了。若能把宋留带回去,天大的罪过,也可以用功劳抵消了。可没有了马匹,我们如何把人带回去?”
这些人正在发愁,远远的就来了一些村民。
这些村民有的赶着牛车,有的牵着劣马。
百夫长见这些村民有些面熟,好像是不久前村子里的那伙人。
有秦兵拦住村民,问道:“尔等何人?牵着牛马,意欲何为?”
刘季站出来,恭恭敬敬的说道:“我等要去镇子上采买些粮食。”
他看了看秦兵,干笑着说道:“村中粮食,已经被诸位吃了不少。如今我们得了半两钱,要赶快将粮食买回来,否则的话,怕是要饿肚子了。”
刘季又指了指劣马和牛车:“这些牲畜,是拉粮食用的。”
百夫长看着牛车,幽幽地说道:“这些耕牛,走起来自然不如骏马跑得快,但是总好过我们步行回去啊。”
秦兵们纷纷点头:“是啊。大不了我们坐着牛车,遇到了大的村镇,买一些好马也就是了。”
于是百夫长对刘季说道:“我这里有一些战马,个个都是良驹。我用这些战马,换你的耕牛和劣马,你可愿意?”
刘季吓了一跳:“将军,私藏战马,乃是死罪啊。”
百夫长摆了摆手:“无妨,本官会给你一纸文书,说明原委,保你无罪。”
刘季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战马,干笑了一声:“这……这是死马啊。”
百夫长淡淡的说道:“这马分明还在喘气。”
刘季一脸委屈:“将军,它们动都动不得了,还能活几个时辰?这不是……这不是欺压黔首吗?”
有几个秦兵把眼一瞪,凶狠的说道:“以良驹换耕牛,怎么能是欺压你们?分明是你们占了便宜。这些战马只是累了,或许喂上几口水,休息上一会便可以站起来了。”
百夫长拿出来了一串秦半两:“大不了。我再补给你些钱罢了。”
刘季接过那串铜钱,苦着脸说道:“这些钱,也不够啊。”
百夫长没理他,又迅速的写了一纸文书,交代清楚了原委,写明刘季拥有战马无罪。
那些村民个个有些不开心,有几个还在祈求秦兵高抬贵手。
但是秦兵根本不管这些,把牛马从村民手中夺过来,又把宋氏推上车,一扬鞭子,晃晃悠悠的离开了。
等他们走远了,刘季把那个蹩脚的兽医拽过来,指着地上的战马问:“如何?”
那兽医说:“根据往日医牛的经验,喂它们几口水,让它们在地上躺一会,等药劲过了,应该便可以站起来了。”
周围那些村民都憨厚的笑起来了。